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长亭友人相互道别。
长安大,居不易。齐安小,居易。
许道想像中的长亭是离得很远都能看见不少人在亭里进行着别离,游子与送者饮着送别酒,唱着离别小曲。不时还有几个人抱在一起,相对着哭泣,不知是离乡悲愁的游子,还是失意归乡的失落客。而不是现在的样子。城里的百姓出来郊游,骑着马去打猎。离别的人笑着挥了挥手,说明天见。
不过大路上两旁的柳树还是遭了罪。
折柳本应是人们每送别一次亲友,就从路边生机盎然的柳树上折一枝柳条来相送,这枝柳条寄托着亲友的希望,望远行人能像杨柳一样,很快适应新地,随遇而安。
而不是被人像现在一样,折下编成环圈,戴在头上。有些惨的柳树下面的柳条己经只余额二三个稀稀落落的挂在上面。路上野花也是不可避免的遭到人们的毒手,每一成片的野花群多多少少的会缺一块。
看看别人,再看看自己,许道的泪水不争气的往嘴角流下来。不是因为看见别人快乐,想起自己的悲伤。看看监天阁的欢送许道离开时的表现,告诉我又有什么值得悲伤的。泪水的由来主要是踏青人的食盒。气味一勾,肚子的馋虫又犯了。
齐安的美食多好呀,这下子许久都吃不道了。
在齐安城的十六年中,自从拜了师以来。许道穷一点的时候,也就是下旬,吃得是贺四酪面、臧三猪胰胡饼、野鸭肉、水晶鲙、撺肉羹、骨头羹这些。
要是富一点,大多是月初俸禄刚下时。叫上路边专做跑脚生意的闲汉,向各大酒楼下单,只要你想吃,一切都能满足。和前世的外卖员差不多,而且店小二会专门配上一种叫“湿盘”的装餐工具,这种工业,其分为上下两层,都是陶瓷材质,上层陶瓷较薄,下层陶瓷较厚,中间是空的,在使用时向盘内夹层注入热水。足以保持菜品的热度,口感还是原来的味道。
许道想到这,不由的摸了摸六师姐给的钱袋子,鼓鼓的,可惜袋子太小,六师姐装的钱有限。不像自己。伤心伤心,只有这一份再买一份旋饼能填满我弱小的心灵。
沿着大道,坐着毛驴,慢悠悠的向前走去,时间还长,不是很着急。
随着离齐安城越远,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稀少,散散落落的。只有几个骑着快马的驿者,纵马飞过,扬扬洒洒的灰尘在后面起舞。
待三五个时辰后,路上便没有行人。许道便放开了自己的羞耻感觉,放着声唱着歌,声音老大。不时还拿着从树上挑的一根笔直笔直的树枝,折断路上遇到的花草树叶。可以说沿路花草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偶尔遇到没被打断的野草,许道还会专门停一下,再用细枝反复抽上几下,直到其断,才心满意足。
就这样,走走停停,时间就这么跑了。待四个时辰,离这条路上最近的驿站也还有几公里。许道看了看在黄昏中飞舞的蚊虫,瞬间打了个寒颤。
拿起手中的树枝,抽了下依旧不急不慢的毛驴,再用自己体内稀少的真气激活了甲符咒。紧紧抱住驴头,坐着毛驴牌过山车。这才抓住了太阳落山前一刻,到了驿站。
吆喝了几声,拍了拍门,加上道士的身份,才得以在天黑之后进入驿站,至于驴子被驿夫拉去了后院和驿站的三匹鳘马关在了一起。
因为时候己晚,晚饭是没有了,许道也不好麻烦别人去做。最终只好向驿夫讨要了一点盐巴和水,将盐洒在饼子上,当做是晚餐。
平齐驿是个小驿站,住的算不得好,但许道住的还行,许是前世的影响,许道走前往被子上放上了一点碎银,算是住宿费。
待第二天天一亮,许道便告别驿夫上路了。
无聊还是无聊,一路平平无奇的景色,看了二天便不会再有趣了,,路上也没有想象中的狼,熊。可以说连动物也只见了两个灰毛免。许道无力的挥了挥手上的细枝,驱着毛驴向前走去。
在第一天,许道住进了驿站,接下来的两天,按着大路前行,按遇到分叉,便选南方的支路走去。大约是离了城市,一点人烟也没见着,也不见驿站的影子,只好以天背被,地为床,靠在石头上应付了一下。关键在于路上也没个行人,只能看着太阳,一路向西走去。
“驴″,只见许道打起精神,叫停毛驴,无神的双眼有了精气。
一道烟尘向前奔来,许道也顾不得什么容颜,大声朝骑者喊到:“壮士,壮士,麻烦问下,陈平县怎么走?“
骑者也许有急事,停都没停,但还是回应了许道的问题,说道“前方叉路向左,再走个…“,随着骑者的飞快离去,剩下的也听不见。
得知走错了路,许道退了回去,走向左边方向。
大约前行了一个时辰,路边便出现了农田,随着走近,农田越来越多,也能看见村庒的影子。
总算走对了,许道长舒一口气,加紧赶了赶毛驴,不多时,一座小小的城门便出现在眼前。
找到了地方,直到回忆老道当时还说了什么。但还是一点也没有。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了。去城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