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胡闹!婚姻大事自有为父和你母亲做主,棠儿你怎能自作主张应允永安王?”上官宗睿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浑然倒塌,上官海棠三兄妹也被吓了一跳,连同李氏一起都齐齐愣住了。
一时间整个前厅寂静无声,上好的花梨茶桌残肢断垣的散落一地,率先回过神来的上官海棠乖巧的跪在怒气冲冲的父亲面前。
“请爹爹息怒,棠儿知错了!可圣上已经承诺给永安王赐婚,此事早已成定局不可更改,还请爹爹不要生气保重身体!”她心里明白父亲不是气自己任性肆意,而是气他作为父亲却不能为女儿的终身大事做决定,父母亲一直都不愿意她卷入纷争不断的皇室,这是上官海棠早就熟知的事情。
“哎~我儿快起来吧,为父这是痛恨自己无能为力,想我上官宗睿堂堂镇国公,一生忠心耿耿无愧于君,如今却也避免不了卖女求荣的下场,何其讽刺!”上官宗睿老泪纵横搀扶上官海棠的手都变得颤颤巍巍,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颓废和内疚。
“爹爹,你错了!女儿作为镇国公府的嫡女,深受父兄和母亲的宠爱,自小娇宠万千无忧无虑,可女儿也想要为这个家做点事情!更何况女儿早晚都是要嫁人的,眼下既然可以选择位高权重的圣上亲弟,又能免去父亲两难的忧虑处境,何乐而不为呢?”她握住父亲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拿着帕子为父亲拭去眼泪,目光触及到父亲鬂角有些花白的头发,上官海棠也瞬间泪目。
“你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别人家的小姐还在梳妆绣花的时候,却难为你要替镇国公府分忧,还是赌上你一生幸福,你这般懂事让父兄有何颜面面对你?!”父女两人哭的如同泪人,李氏低着头擦眼泪,上官两兄弟也在旁边红了眼眶。
“爹爹,快别哭了。虽说有圣旨赐婚可女儿毕竟还未及笄,最少也要等到女儿行了及笄之礼过后才能定下成婚的日子,这时间还长着呢!爹爹和娘亲还有哥哥们,得好好帮棠儿瞧瞧未来的夫君!”上官海棠破涕为笑,温言软语的抚慰着一家人。
想到将要抢走女儿的永安王,上官宗睿默默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上官文辕和上官文晔神色也微微一变,两人一挑眉也悄然无声的达成了某种共识。
正带着沐神医和萧景灏入宫,给王兄看病的永安王御安珺,绝对想不到,自己已经被未来的岳父泰山和两位大舅哥给记恨上了。
其实李氏也暗戳戳的绞着帕子,对永安王这个未来女婿,虽然素未谋面却并没有多少好感,上官家这次一致对外的情况,是上官海棠也未曾意料到的。
“这个永安王在朝堂上态度中立,很明显是皇帝信任的心腹,私下里也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倒是听说他一把年纪了府中也没有姬妾,你们说他会不会有什么隐疾啊?”
镇国公世子上官文辕,把印象中的永安王细细的分析了一番,毕竟是以后妹妹要托付终身的人,直到最后抛出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把镇国公夫妇和上官海棠连同上官文晔,都给惊住了,一个个面色十分难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