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给你穿鞋!”陆秉山自甘下贱般的捧起王庸的臭脚,就要给他穿鞋。
还真就把自己当成是奴才了。
王庸气得一脚把他踹开,笑骂道:“你少给我来这套,你这老国主点评的天华第一马屁精,我哪敢劳烦你老人家?”
陆秉山也不觉讽刺,嘿嘿笑道:“既然是马屁精,那不拍马屁,还叫马屁精吗?给主子你拍马屁,奴才那是一万个心甘情愿啊。”
说着,他还悄悄在王庸耳边小声说道:“就连对老国主,我都没这么真心实意过!”
王庸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问道:“当真?”
“天地可鉴!主子要是不相信,奴才现在就剖开胸膛,让你瞧瞧我对主子的耿耿忠心!”陆秉山义愤填膺的道。
“好啊,那你剖!”王庸冷笑道。
被这么调侃,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估计都尴尬的面红耳赤了。
可偏偏是这陆秉山,非但不觉得羞耻尴尬,反而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奴才也想啊,可奴才要是死了,主子身边不就没个使唤的贴心人了吗?奴才还想着伺候主子到百年归寿呢。”
“少臭贫了,老家伙呢?”王庸已经冷静下来了,不再去自责是不是自己害死了养父,而想的是怎么将白正擎碎尸万段。
“老军神已经在外头恭候多时了。”
王庸自己穿好了鞋,推门走了出去。
王乾坤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喝茶,看到王庸醒来顿时腆着老脸凑了上来:“宝贝,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跟爹说!”
王庸眉头一挑,抄起门边上的一根扫把就冲了出去。
“我了个亲爹的。”王乾坤惊恐大叫,哪里不知道王庸想干嘛,撒丫子就跑。
“驴艹的王乾坤,你特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把我赶出国那么多年,害老子无家可归,风餐露宿,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王庸咆哮如雷。
当初他入伍没多久就被王乾坤相中了,之后表现优越,屡建奇功,王乾坤就将仅有十几岁的王庸收为养子,在打断白正擎的一条腿,王乾为了保他舍命向老国主求情,作为惩罚就是驱逐王庸出国,永世不得再回天华。
可偏偏王庸到了海外依旧大放异彩,不但战功赫赫,还一手建立了虎贲军,被老国主亲自册封为无双天王,这才得以回国。
他要是当年不出国,兴许老院长也不会死了。
现在王庸憋着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就只能拿这个老东西出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爷俩一人追一人跑,那叫一个欢乐,而陆秉山等人对这一幕似乎早就司空见惯,也不出声阻止,齐齐转过头去当作没看到似的。
陆秉山看着那蓝蓝的天空,感慨道:“你看这天,多蓝!”
“是啊,你看这鱼,多鱼!”马上就有人跟着附和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庸余怒未消的坐在石桌前。
而王乾坤则捂着满是大包的脑袋,嬉皮笑脸的道:“不愧是我老王家的孩子,就是有劲!”
“行了老家伙,说正事吧!来找我干嘛?”王庸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不再纠结于是不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养父。因为愧疚不能让他心安,但杀人可以!
当他亲手割下白正擎脑袋的那一刻,他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果然什么事都没瞒不住你。”王乾坤老脸一红,现在的他本该在虎牢关和梁王孙一同镇守国门,但却跨越两千公里来云海找王庸。
因此王庸也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否则王乾坤绝不会擅离职守的。
沉吟良久,王乾坤终于是叹了口气:“老国主,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王庸神色惊恐的问道:“老国主今年才六十八,头两年我见他身子骨还硬朗的很,怎么就不行了?”
王乾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太子今年四十了!”
王庸猛然虎躯一震。
王乾坤这么说,他就明白了。
老国主还没老,新国主却已经羽翼渐丰,老国主这硬朗的身子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撒手西去,太子今年却已经四十岁了,所以自然就等不及了。
“龙千禧估计是不想等到五六十岁再来继位当国主吧!”王乾坤冷笑说道,此时见到院内之人已经被陆秉山给赶走了,这才敢放心的说出来了。
“可那是他的父亲啊!”王庸不敢置信的道,弑父杀君,人人得而诛之!
“父亲?亲者为仇,爱人相杀,这就是皇家,这就是帝王!”王乾坤冷笑讥嘲道:“帝王宝座,是冰冷彻骨的,如果坐上去的人比它更加冰冷,又怎么能坐得上去呢?”
权贵凉薄,最是凉薄是皇家!
历史上皇家的父子相杀,兄弟反目,夫妻成仇的案例难道还少吗?
所有人为了坐在那把至高无上的宝座,都绞尽脑汁,打破脑袋,无所不用其极,什么亲情,什么恩谊早就抛诸脑后了。
王庸就知道王乾坤为什么会来找他了,冷声道:“这么说,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白之卿是太子龙千禧的授业恩师,帮扶龙千禧当上太子,可谓是为太子登基立下了大功劳,一旦他成功继位,那他爷俩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先不说王庸打断了白正擎的一条腿,王乾坤和白之卿在庙堂上也是素来不和,明争暗斗无数,早就是势同水火。
一旦白之卿得了势,那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打压他们的。
到时候,王庸这个“天王”头衔还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了!
“你我立下赫赫战功,不到逼不得已的情况下,龙千禧也不敢动我们两个的。”王乾坤言下之意,就是让王庸以后低调点。
像是打断白正擎一条腿这种事情,以后就不要再做了。
可王庸却不屑的冷哼道:“大不了就是反!你我手握百万雄师,用得着怕他?老家伙,难道你就不想当皇帝?”
他这辈子可没低过头,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