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口的熏豆茶，入口清爽。
洛南玉又拿来水果和点心招待程愿。
她知道之前金州地震的事情，关切道：“先前地震受伤，住了一段时间的院，现在都好了吧？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吧？”
“我已经没事了，姐。”程愿看一眼餐厅里正和林长东一起泡茶的洛北甯，“倒是阿宁，那段时间挺辛苦的。”
“金州地震的事情发生后，我和你姐夫也在说，人啊，平平安安最要紧，其他什么都是浮云。”
“是啊。”
“你和洛北甯也老大不小了，感情也深厚，我们想着是不是应该……”
话还没说完，洛北甯端着茶水走过来，打断洛南玉的话。
“明天回家，正要说这事。”
洛南玉笑道：“你还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在想什么，我能不清楚？”洛北甯将绿茶端给程愿。
程愿微笑，“我已经有茶水了，怎么还泡茶？”
“姐夫从h市带来的西湖龙井，尝尝新茶的味道。”
餐厅里，林长东并不过来，他看一眼外头的瓢泼大雨，拿上车钥匙和雨伞，“南玉，我出去买菜，你们有什么想吃的给我打电话。”
洛南玉应了一声，没有回头看他，林长东便出门了。
直到那道关门声传来，洛南玉才回过头瞧了瞧。
洛北甯注意到她的举动，佯装不在意地问道：“咋啦，姐，和姐夫吵架了？”
洛南玉笑笑，扯开话题，“樱樱，跟舅舅舅妈表演一段你在学校学的舞蹈吧，叫什么来着？游子吟？”
樱樱当即兴奋地站起身来，“好呀好呀。”
小女孩站在电视机前，翩翩起舞，可爱又有趣。
大人们都给力地鼓掌。
“真棒，樱樱！”
跳完舞，樱樱歪进洛南玉怀里，洛南玉低头亲了她一口，甚是疼爱。
“明天我们去外婆家，跳给外婆外公看，好不好？”
“我还要跳给爸爸看。”
“爸爸看过了，我们跳给外公外婆看。”
樱樱便咯咯笑。
室外的大雨都抵挡不住室内亲情的其乐融融。
晚上吃饭，洛南玉一个劲儿地给洛北甯和程愿夹菜，与他们拉家常，很是热情。
林长东在一边照顾樱樱吃饭，话不多，显得比平时要沉静。
洛北甯主动与林长东搭话，“姐夫，最近学校里忙吗？”
“不太忙，有时候就陪陪樱樱。”
最近樱樱上下学都是林长东接送的。
洛北甯知道，在生活上，林长东绝对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有时候樱樱要学钢琴，她爸爸自己教，挺好的，又能陪伴，又能教学，省了一笔培训开销。”洛南玉笑了笑。
“小孩子培养兴趣爱好确实是要从小就学起。”程愿附和。
就像她和程恕，她自小在乌水镇长大，没有接受什么陶冶情操的兴趣班培养，程恕则从小学习小提琴，这就是区别。
“樱樱，以后跟着你爸爸做个音乐老师挺不错的。”洛北甯给樱樱夹了一个鸡腿，“来，吃个腿，补补力气，快快长大，做个让你爸妈省心的小孩子。”
洛南玉瞪了他一眼，“做什么音乐老师啊？家里有两个老师还不够吗？我看跟程愿以前一样，做新闻就挺好的，编辑啊，记者啊，女孩子做做挺好的。”
“那得问樱樱自己。樱樱，舅舅问你，你长大了要做什么呀？”
樱樱咬着鸡腿含糊不清道：“舅舅，我要给洋娃娃们换很多很多的漂亮衣服！”
洛北甯一愣，“这是什么？”
洛南玉哈哈大笑，“她有几个芭比娃娃，平时可喜欢了，有事没事给她们做衣服穿。”
“服装设计师？”程愿问道。
洛南玉眼里一亮，“对哦，还是服装设计师这个称呼高大上。好了，以后林颖之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国际服装设计师。”
樱樱举着沾着饭粒的饭勺跟着喊：“我要做一个国际服装设计师！”
众人欢笑。
林长东也微微露出一抹笑意，拿纸巾擦擦樱樱油腻的嘴角。
吃过饭，林长东洗碗，洛南玉带樱樱去洗澡，程愿和洛北甯回了房间。
依然是那个次卧，卧室里依旧摆放了一束新鲜的花，这次是小雏菊。
程愿坐到梳妆台前看着这束小雏菊。
“是姐夫放的吧。”
林长东一惯爱花爱音乐，为人体贴入微。
洛北甯回想今天林长东和洛南玉的表情和态度，心里有疑虑。
“我姐该不会知道点什么吧？”
“不会吧。”程愿回头看向洛北甯，“姐姐她没道理会知道啊，你不说，我不说，姐夫不说，她不应该知道。”
“也是，如果她知道点蛛丝马迹的话，不会这么安然无恙。”
洛北甯猜不准，便不去想了，毕竟林长东除了有过出轨的举动之外，生活和家庭上对妻女是体贴到无可挑剔的。
程愿先去洗了澡，再换洛北甯去洗漱。
洛北甯洗完，光着上半身出来。
精壮的上身，还滴着水，程愿坐在床上看了一眼，当即面红耳赤。
“你怎么不擦干净穿个衣服再出来？”
“在房间里还需要穿什么衣服吗？”
洛北甯一本正经，程愿语塞。
上床前，洛北甯吃了一颗药，程愿问道：“你吃什么？”
洛北甯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维生素。”
程愿疑惑，“维生素？”
“维生素c，之前太忙碌了，有点累，上火。”
程愿便不再问。
洛北甯躺上床，先定了个闹钟，“早点睡吧，阿愿，明天还要早起。”
外面雨还在下着，雨势减小，但一直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窗户，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程愿笑道：“我上回来住这里，也是下雨。”
“泽州雨水多。”
洛北甯关了灯，躺下去。
程愿顺势偎进他的怀里，她伸手摸索到他温热的嘴唇，凑上去轻轻吻了吻。
“你骗人。”
“什么？”
“根本就没有维生素c的味道，你吃什么了？”
洛北甯没回答，翻身回吻了她。
湿热绵长的一个吻，亲得程愿身体发软。
“阿宁……”
她伸臂抱住了他的宽阔的后背。
顺着他的后背，她摸到了一些有凹凸感的疤痕。
“阿愿。”洛北甯按住她的腰身。
她骨架小，又瘦，腰身很瘦，他一只手几乎就覆盖住了她的腰肢。
微微用力，程愿喊疼。
洛北甯松了松手，又将她往上提了提，吻住了她。
……
……
一夜无梦。
程愿醒来腰酸背痛，起床之后感觉整个人乏力得很，不由抱怨道：“好酸痛。”
洛北甯哼笑，“你太弱了，平时可以多运动运动。”
门外，洛南玉敲门，“程愿，洛北甯，起来吃早饭啦。”
窗外，雨已经停了，空气一片清新。
几人收拾了东西，买了礼品，去了洛家。
这不是程愿第一次见洛北甯的父母，但是仍然很紧张。
洛家在泽州的老城区，一套翻新过的80平小户型老房子，没有电梯，需要走楼梯，好在洛家在三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