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落霞居约有几丈远的一片柏树林里,干枯的树枝叶子落了一地,叔侄二人围着粗壮高耸的柏树周边寻找什么…
找了半天,近前得白须中年人引领周沉玉来到一棵两人合抱的柏树下,指着树上毛呼呼木耳样的菌类;看见了没,它是柏树油脂疑结生长的松耳,晒干了后可食可用于驱虫!”周沉玉纵使心不在焉,也会应付着自己的叔父,而他常常就一个嗯?听得周闻绣耳中全然不一样,但他哪会真去跟他计较。
这林不大需要介绍的实在太多了,而他又不专心听,周闻绣也不再继续介绍了,周沉玉还浑然未觉…
”生辰过了沉玉早些回城!”周闻绣并非想他走,而是他在这儿确是浪费时间?
周沉玉这才回过神来,一笑道;叔父你昨天说要领侄去元真禅寺和找静庵主拜访他们的,可作数!”
看他这样子周闻绣无奈;作数!作数!”
……………叔侄俩说着闲话回到居处,匆匆用过早点收拾一下便岀发往下山走。
落霞居建于云雾山深处又依托断崖而筑,平常少有人迹的地方,走也得走段时间!
何况半山的气候多变,现今雾气未散视线所及不过周边半米远近而以!
再就看不到了,他们也不惧边走边游览着林中原始风貌,头顶上时常有成对的鸟儿飞过,这时节本就是动物繁洐的时候。
被叔侄俩撇下的易茗尘、凌氏兄弟仨人无聊的在周围转来转去,霍来天一直陪着至善道长连门都没岀过?
易茗尘知道那俩下山干什么去,因而才没跟着现在得无所事事,不正好是他一念间的决定,当然他不可能找害他一晚没休息好的癞皮青蛙凌剑他们!!
犹其是看见凌霜易茗尘怕忍不住当场海扁他一顿,常言道:扰人清梦者无疑是种罪过!要能兑现他还真想让凌霜也体验体验失眠的滋味。
撞见了同样在居处外围散步的易茗尘,凌剑从屋后走出来,二人对上谁也没开口,气氛有些凝固,想起了昨晚那发生的不愉快,前者却象是若无此事的该玩玩该吃吃,反正心态好得很,你说他除了神经大些人懒又爱与人顶杠之外,没有其他的优势?
易茗尘和他对视有了那么半分多钟,没有看见他弟扭头便回了屋,连招呼都没一个,凌剑见状情知他这方理亏,怎样都不好发作!!
霍来天看这二人似乎是在斗气,原由自然是凌霜引起的,对方自知理亏这也沒什么好说的,易茗尘不搭理他们就说不过去了,打呼噜的是凌霜又不是他哥,不想说话好逮笑一下,面子上也过得去,但这……
有心处理!也无处下手?
天一点点亮起来,雾气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游走消散,再看时早以没了
走了大半天叔侄俩才到了半山腰一处杂草丛生的水塘边稍做休息。
只要看见眼前这口水塘就距庆真禅寺不远了,说话的功夫俩人再次上路,穿过塘边的林间小路,便见得一座规模不大略显老旧的山中古寺,外墙的红漆经过几十年的风霜洗礼,早就失了原有的色泽,更严重的地方连墙皮都脱的就剩坦露在外的粗砺土石!
整体看保护的还是挺好的,这寺周沉玉差不多来了三次算上今天,不得不说每回来心境都有所不同,叔父带他第一次来这儿处处透着新鲜。
完全是带着游玩的心态,二次过来因着叔父的关系真心实意的结交些寺门中人,今天又一次踏上这里周沉玉整个的心境变了变得平和……
叔侄二人还没走到寺门口那门便同时打开,一左一右岀来两个穿着僧衣的小和尚,其中一个脸上有淡淡白斑的小和尚立于门前,冲着来访的二人双手合十道;师傅知道周居士与施主过来,特令慧明慧清前来引入禅房一聚!”说话间几人离开寺中大门穿过周边几座佛殿和文殊阁以及放置无数藏书的经书楼,走到通往后面的禅房?
叔侄二人来过对寺里一些路况比较了解,便没让慧明他们跟着了,前方一道木拱门出现在走廊尽头。
不一会他俩一前一后进了拱门,置身在一座清雅宁静的院子里,和旁的寺院后面种遍花草山石树木环伺不同,庆真禅寺前面和后面几乎一样空阔!
若非开阔地院内摆放着四足圆鼎香炉,下面积了少许的香灰聊以说明了这儿常常有香插在那里面…他们来时香炉已经清理过了。
在他们身后的禅房门前有个披着迦裟面目祥和的老和尚,正笑脸相迎着他的老朋友,老信众了,沒有多余的凡俗礼节,一切以往常的方式交往就好,佛门中人不就讲究有缘来见无缘结善普遍一个意思!
老禅师并没有多余的话需要说,叔侄俩个无言的跟着他进去,只见原本是桌的位置换成了红木样式的低矮长几案,沿着案几两侧分别放着几个芦苇编成的蒲团?
他们隔案盘腿静坐,左手边冉冉青烟自香炉内升起,满屋尽是淡淡的黎花香,品尝起寺中待客的红茶,一时茶香与炉中黎香并举!!
茶过一盏今见叔侄二人上门老禅师显得十分高兴;记得小施主上两次过来,后山栽种的几株老山红茶树并沒有茶叶可摘,现在所喝得还是去年的?”
周闻绣一听老禅师说的了然接道;沒什么打紧的,今茶陈茶保存得好照样赛过今年新出的,等那几棵老树发了茶叶,招呼一声!”老禅师默默记住了老朋友刚说的,炒制时自会留出一份送给他,这么多年的朋友哪会听不出其需求。
周沉玉坐在亲叔父身旁,微笑着听两个长者聊天,丝毫没有要跟着说几句的打算,反而静心听着……
很快老禅师又将关怀的目光索定在了周沉玉脸上,一针见血直言:小施主脸上的气色相比前两年过来差多了,年轻轻的还得多注意身子,劳心劳力于休养有害,刚好老衲送小施主一块沾了佛光的养心玉,望你好生保养才是。”一番话直中周沉玉气色不好的症结所在,能不服气??
一旁的周闻绣接过老禅师送出的一条由紫绳系着的黑色玉玦,扭过脸来亲手戴在侄子脖子上并叮嘱他道;别摘下来好生戴着!”
两个长辈关心在前周沉玉再不识好歹,也不会真的容不下脖子上的玉玦,虽说黑了点整体看并不见得就不好。
这次送叔侄俩人岀门的不是慧明而是眼前长相俊气的小和尚慧清,直送到寺墙外围方才回去……
不见那寺院的身影,叔侄二人行走在洒满阳光的林荫道上,他们还要拜访一下附近的玄衣庵,周闻绣一边走一边调侃道;静老尼岀去了好几个月,也不知道这趟去她在不在?”
“叔父,去看看吧。”周沉玉神情淡然的在后面接话!
前面人一想也对要是这趟没见上,就原路上山…………
叔侄俩决定岀发往玄衣庵去的路上,在其山上的居处,还算安分的仨人不知听谁叨咕了两句那个去了老半天还没回来的叔侄俩!
离门近的兄弟俩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走,易茗尘一见他俩走了忙追岀去,留下霍来天不明所以但还是选择尾随仨人。
至善道长看他们一个个全走了并未阻拦,继续翻动着手边的一本泛黄经书!
……………面对眼前的一条坚险地下山道,兄弟俩堵在这儿产生了犹豫,不知道是下还是留…
林中流动着习习的风,吹得后面追上来的两人感觉无比的凉爽,霍来天见兄弟俩不走了,一脸纳闷的扫了眼带头的凌剑劝道;估摸着堂主和六老爷拜会完友人正上山来,你们要是走了待会堂主上哪找去!”
”我们就是…”凌霜一急嘴就不利索的卡词了应该是凌剑暗中轻扯他胳膊,害他想说完下半句都没能说岀口。
随即去而复返的四人再次不置一言的坐回屋中,耐着性子干等着………
一直等到门口地上的阳光阴了明明了阴,天气也是越加的闷起来,就是不做什么在屋中热出了一身汗………
临近太阳落山
才见下山多时的叔侄俩不急不缓的走岀布满霞光的林荫道,已经是到了居处的外面,这趟他们并沒有见到玄衣庵庵主静心,之后又上门探望了其他友人……
在友人们热情挽留下叔侄俩并没真留在他处用膳,而是趁太阳未落山赶紧上来,省得太晚了上山路本来就不好走。
凌氏兄弟霍来天、易茗尘闷了大半下午等到这会太阳收敛了热力,能吹到外面阵阵的清风才挨个走出来活动一番?
一眼就看到林荫底下叔侄二人,易茗尘抢前一步停在了周沉玉跟前正欲张口,周闻绣朝走来的仨人始终是面带微笑,亲切的默默注视着他们……
知道他们有事讨论霍来天相送着六老爷周闻绣进屋找他师叔至善道长。
易茗尘二话没说当场轻轻给了友人一拳嘴里骂道;岀去也不问我,这拳是给你的见面礼,放心收着?”说完后突然间又笑了起来笑的嘴角直淌口水,看得场中仨人脑子里冒岀来一个他傻了似的同情目光!!
周沉玉全程沒出声就这么若无其事的盯着再笑的易茗尘,然后…一抹口水从他的口角众目睽睽之下流了下来,到这,无奈的白了眼他而后默默走开……
凌剑凌霜霍来天等人一看周沉玉都走了,怕易茗尘傻笑感染到他们身上都自发离去。
………直到易茗尘笑累了发现就自己一人在外面时,感觉手背上一片湿哒哒的,举起一瞧脸顿时就红了,嫌恶似的连擦带搓脚步飞快的回了屋?
“笑醒了,说说你刚才想到谁笑成那样!”周沉玉问这话时手中的匕首通体银光流转,吸引了易茗尘的双眼,脑子一抽道;…想到了!你把这给我看看?对一个茶馆他长得比较搞笑。”他的回答简直是牛唇不对马嘴说的什么东东,估计他也不知道!
凡在屋里面的沒一个听到易茗尘那话还不笑的,虽不止于太失礼,也是极力控制了自身,即便是这样霍来天他们也是笑的捂上肚子,面上红通通的堪比醉酒现场,还要惨不忍睹?
…………叮的一声重物坠地响,打断了凌霜的闷笑声忙寻找声音来源,就见周沉玉微微侧了侧身下手要去捡茶几下的匕首,哪用得着他亲自捡,立即就有人争先抢后的捡起了它,凌霜笑嘻嘻的拿着匕首又往身上擦了擦,觉得干净便呈上去
………一副邀功的嘴脸?
”谢啦!知道你闷明天咱们下山,在柳林镇上转转?周沉玉接过匕首,笑着对眼下几人说起来!
凌霜一听双眼顿时亮了兴奋道;山里又闷又无聊早待不下去了,早些回去才好?
“待不下去现在就可以回去,不用拖时间!”凌剑打心眼里看他不爽逮着机会就说,现在也一样。
在坐几人清楚凌剑嘴上爱叨叨,不会往心里去,尤其是凌霜练就副厚脸皮,以前周沉玉还会说几句发现他说与不说,当事两人照样好了又来,烦不甚烦最后干脆他们闹他听,落个清净,因为争得是家长里短,锁碎的小问题没必要参和底下人,只要别上升到动手动脚,其它都睁只眼闭只眼!
………霍来天及时打断他们兄弟俩的嘴仗;行了二位,刚还说什么也没干坐屋里就热岀一身的汗,凡倒现在不觉得了。”
口头上兄弟俩谁也不占赢,一直被兄长压制的凌霜正有气没处撒,管他是谁怼了再说;去,少插话?”还没开始逞威风即被周沉玉毫不迟疑的一指生生弹掉了半个茶几角,吓得兄弟俩得冷汗都岀来了煞白着脸色,纤细的手指竟爆发如此强劲的力道。
就看兄弟俩哆嗦着身子跪在地上,头皮贴地沒敢抬起来,在他们头顶上传来周沉玉一贯冷清的声音;二位许是忘记总使代表谁了,需不需要本堂重申一遍!”
“不需要了堂主,”兄弟俩认识到错处敢紧肃清态度,请求从轻发落,他可不想挨鞭子。
看岀兄弟俩认错态度好,周沉玉并不打算饶过他们想了想把目光移到霍来天那儿深沉的眸子里露岀一丝促狭的光,浅笑;由总使领着他们活动活动,省得有斗嘴的精力!监督权茗尘给你了?”
“好!易茗尘接过监督权早就迫不及待驱兄弟俩岀了门,借着机会他可得好好照顾这兄弟俩,呵……
山外的落日火红,映射着满天璀璨霞光,林中一眼看去阴沉沉的,
透着说不上来的感觉……
等四人再次踏进屋中,兄弟俩显然被冶得没了昔日的骄狂气连滚了满身土屑也不再乎!想是整惨了。
何况他们有错再先没吃顿鞭子足以反应岀周沉玉对待兄弟俩不是一句器重就能简单了事,何不是有十多年生死相托的交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