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上去他并没有那样的能耐。”
夏寒邪说出来温雪想说的话。
对方就是看上去没有能耐,而且还武功不强,不然也不会任由他们离开。
更何况南风馆这样的地方,一个中年男人去了也就算了,还眼下乌青,脸色虚白,一看就知道肾不好。
“所以,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温雪问完这句话后突然想到什么,她与夏寒邪对视一眼,对方嘴角扬起笑来,知道她已经想到了,也就不再解释。
席景止的事情但凡有点脑子的人,稍微调查就该知道的。
风度国一个名不经传的将军突然赢了齐盛国鼎鼎大名的常胜将军,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位立下奇功的将军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就连风度国普通山匪都打不赢,最后被风爽收回兵权,现在也就是个虚职将军罢了。
“王爷知道他今天在南风馆?”
“他也不是今天在,只是经常在,今日那竹公子是他最喜欢的,而他又是好面子的人,会出头也不奇怪。”
“风度国官员可以随意前往南风馆吗?”
“自然,对外是卖艺不卖身,他们去听听曲儿并不犯法吧。”
夏寒邪见温雪整个人都缩起来了,便伸手将她拽入怀中,突然的热源让温雪往他身上拱了拱,整个人仿佛都要镶嵌进去了才罢休。
夏寒邪呼吸带来的热气在她头顶的地方传来,温雪面上一阵烧红,抬头用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便将他脸上的易容给扯了下来,之后也把自己身上的易容给扯下来。
“王爷让青禾和王叔过来,是不是京城那边,回去有些困难?”
温雪也是刚才才想到这个问题。
上回夏夕舞与风律的婚事在京城就已经定下,夏昆仑在送礼时已经包含了嫁妆和贺礼,现在又单独送一次,怕是有别的用意。
而且,这次宁致远特意跑一趟,总觉得也不是宁家的事情那么简单。
夏寒邪手掌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轻声道,“嗯,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待一阵子,更何况,婚宴的日子也是在春节前两天,再回京城肯定是来不及的。”
“不过春节后,我们可以回京城感受一下元宵的花灯。”
夏寒邪这么说温雪就明白了,夏昆仑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让他们回去,而且齐盛国和风度国之间的事情发展趋势,现在还并不明朗。
在风度国的不管是夏夕舞还是夏寒邪,都不是夏昆仑在乎的儿女,甚至都是他不喜欢的,看不上眼的。
夏昆仑到底在打什么心思?
一阵风吹来,夏寒邪立即拢了拢手,抱着温雪也越发紧了紧,刺骨的风一点都没让她感受到。
温雪意识到他的小动作后,嘴角不自觉就扬起笑来,拿了变声的解药吃了下去。
“王爷觉得,风雅是什么样的人?”
突然恢复到她自己的声音,夏寒邪愣了一下,之后便低头在她脸上吻了吻,这才开口,“有不输男人的算计。比齐盛国任何一个公主都要强。”
温雪瞧着风城的万家灯火,想起风雅这个人来,“她倒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虽然两人相处时各种试探,而且她还坑过对方,但不得不承认,风雅的性子很拎得清。
从小是最受宠的公主,性格看上去张扬任性,但实际上处处都是玄机,有自己的想法,连风律这样的人都不能左右她的看法。
“这位雅公主自小就在风度国权力中心长大,而且风度国历来也没有说一定要是皇子当皇帝。曾今历史上出现过一位女皇,而且还是开国皇帝。”
“王爷是觉得,她有可能会……”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风雅圣女的身份一旦公开,她在风度国的威望不会比风律低,为了保命,她未必不会拼一拼。”
“圣女都是要献祭的,如何说服民众?”
“信仰的好处是,操纵信仰就能让人臣服,他们信奉圣女,圣女自然有办法改变他们的想法。”
“这么说,也不无道理。”
“王妃、公子。”
影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
“婢女已经带回去,但……受了重伤。”
“怎么回事?”
“被太子侧妃罚了三十鞭刑。”
温雪愣了一下,“还活着吗?”
“活着,已经让青禾姑娘帮忙上了药,现在还是清醒的,王妃可要去问问。”
“走吧,让我们好好了解一下太子侧妃。”
温雪怕夏寒邪给她挡风太多,自己受了风寒,于是打算回去了。
回到别院时,青禾端着一盆血水从婢女房间出来,见着温雪和夏寒邪后忙行了礼,便悄无声息退下,将房门也关上。
床上的女人见到温雪和夏寒邪后瞳孔猛地一缩,脸上出现慌乱的情绪,挣扎着要爬起来行礼,被温雪快步走过去按下。
“你犯了何事?她要把你打成这样?”
“奴婢……没做任何事情,也不知错在哪里。侧妃娘娘若是不开心了,经常发脾气的。”
“她就是当初在太子身边,因为太子被下药,她救了太子的人?”
“是。原先,她还是婢女时,对我们挺好的,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最开始跟随在她身边的那些人,很多都被她打死了。”
温雪心下一惊,“都这样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跟着她?”
“我们都是太子府中的奴仆,如若擅自出逃,也是死刑,倒不如苟且一时是一时。太子殿下不关心府中事务,也极少在府中歇息。”
“你可还有什么要与我们说的?”
温雪问了句。
小丫头愣愣的看着她,张了张唇,看上去很是犹豫。
“你且放心,今日你被打成这样,她肯定不会来寻你,等晚上我做些手脚,就当你是被欺负逃走之后死在了外面,想必也不会有人在意。我会给你一笔银钱,你离开风城去任何城镇,足够你后半生安乐无忧。”
温雪打消了对方的顾虑。
她通红了眼睛,忙要挣扎起来道谢。
小姑娘衣衫单薄地跪在床上,泪眼婆娑,“多谢三王妃、三王爷。”
“其实……其实那日救太子的人并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