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魅若有所思地拍了拍剑的肩膀,大有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我当初就是你这样的,你经历的所有,我都经历过。”
说着,她径自站直了身子,又瞥了眼这些面面相觑的暗卫们,“咱们这次回来,能看到公子双腿完好无损,难道还不值得吗?”
提起夏寒邪的腿,所有人面色都变了变。
原先夏寒邪双腿残疾的时候,他们个个都想尽了办法,但凡遇到点什么好的东西,都想着会不会对他的腿管用。
但凡遇到医术高明的郎中,都要逼问一番。
现如今,夏寒邪双腿突然好了,他们一刹那惊喜过度之后,反倒是平静了不少,仿佛这样的人,本就应该是那样的,风度翩翩,宛若天上谪仙,竟没一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魅这时候说了这句时,所有人才猛地想起来,才开始思考公子的腿,怎么突然好了这件事。
岚音阁上下的力量经过这么多年都不曾有半点进展的事情,谁有这样的能耐,竟然将他双腿给治好了。见着大家的表情差不多了,魅轻咳了两声,“咱们这夫人,医术高超,不是旁人能比的。”
“哪怕是这样,为公子的腿也费了很大的功夫,影说有段时间,王妃腿脚也不利索起来,经常不受力。你们觉得,这是为何?”
大家都是聪明人,经过魅这样一说,所有人都不敢再有什么不尊敬的心思了。
温雪做的,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做不到啊。
“你怎么也不早说,看来我这手臂还真是断了得了。”
她这么一说,剑越发觉得自己过分了些,尽想着有什么好的法子能弥补。
“关键是,你给了我说的机会吗?我原先是不相信的,今日来的路上,特意问了。夫人也没瞒着我们。”
魅现在提起温雪时,声音中多少带着些崇拜的情绪,在这些人里面,她是与温雪关系最为亲近,接触也最多的。
这让魅觉得,多少有些骄傲。
“看来,我当真是……混账了。”
最为沮丧的莫过于剑了,他又一次垂头丧气的说了句。
“你方才没听她说吗?咱们这些人,若是搁在往常,她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之所以多看我们几眼,那还不是因为我们对公子有用?你想赎罪最好的法子,就是好生办事,好生保护公子。”
说完,魅理了理衣摆,昂首挺胸的离开。
只是她才走出几步远,影就挡了她的去路。
瞧着影这脸色,魅突然有种不大好的感觉升腾起来,脸上立即挂上客套的笑来,“你不跟着公子,怎么也来这里?”
“我既然来了,自然是公子有吩咐。”
影视线在这几人身上扫过,很是无奈,他分明已经警告过了,结果……
他踱步到几人面前,淡淡道,“公子吩咐,等剑领罚完后,你们十一人,都去基地训练半个月再回来。”
“不是吧。”
“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
“你是不是听错了?”
众人在面对影时多少活泼些,因此,影话音才落,你一句我一句的都表示很不满。
“他之所以会做出这样混账的事情,你们人人有份,别以为公子不知道。这已经算轻的惩罚了,最好是速去速回。公子打算在南城举办一场婚礼,倒时以冷家公子冷云上的身份迎娶夫人,若是你们速度快,还能赶得上观礼。”
影难得话多,解释了句。
这群人听了他的话顿时面面相觑,三王爷和三王妃的婚礼当初传得沸沸扬扬,他们哪怕不在京城也早已经听说。
只是没想到,公子竟然会为了夫人做到这份上。
“我这就去。”
尤子言第一个开口说了句,他对夏寒邪和温雪的婚礼十分期待,因为到时候,估计花颜也会去南城,此时当真是动力十足。
魅眨巴着眼睛,也立即跟了句,“我,我也去了。”
“等等,我也一起。”
所有人唰唰离开原地,只剩下跪在地上的剑膝盖才离地,陡然对上影冷冷的视线,于是立即跪好。
“我……再缓缓吧。”
影无奈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此时的温雪根本不知道其他暗卫身上发生的事情,只是后来的时间里,她没再看到他们的身影,只当这群人是离开去做任务了。
在岚音阁的几天时间,温雪每日去教容音针法,穴位和顺序都标注出来,主要练习的是速度。
容音学习的时候,方柏也在一旁学习,两人都对着两个假人,天天在上头扎来扎去。
夏寒邪忙着岚音阁内部的事情,等温雪回去后,两人就在附近的山林走走,若是大好的晴天,他必定会带着她山上看日落。
岚音阁在群山中间,风景独好。
温雪登高望远时,总觉得有一处低谷很是奇怪,便指给夏寒邪去看。
男人挑了挑眉,低声笑道,“没想到你这都能看出来!”
“这有何不同吗?”
“与回音谷有异曲同工一处,如果是外人进来,内部收到消息后,就会通过机关改造,将人引到那个地方,然后,岚音阁总部之人从暗道过去,在那半山腰的地方守着,等人进去后,就会有一场大埋伏,哪怕是千军万马,也要葬送在这里。”
夏寒邪指了指几个地方,温雪听得目瞪口呆。
她啧啧称奇,忍不住朝着夏寒邪竖起大拇指,“我就说怎么这里是岚音阁的总部,总该有些奇怪的地方,原来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如果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肯定没办法了解这般详细,只会跟着有路的地方走,只要他们进入那地方,就由不得自己了。”
温雪嘟囔了句,复又想到什么,皱了皱眉,“若是有人带了地图呢?”
“这里是荒郊野岭,又处于齐盛国内部,有的堪舆图数量极少,只需在图上稍稍改几笔,就并无大碍。”
“你想得还真是周到。”
温雪仔细看着夏寒邪的侧脸,微微眯起眼睛,心想着这男人到底有多少心思,怎么还能琢磨出这么多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