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邪不过算计人心罢了,凝心也是渴望公主之位的吧,否则又怎么会配合国公府。
温雪惦记着时间可能不太够,没在南苑多待,直接回了东苑让青禾整理下行李。
华丽的衣服和贵重的饰品一样没带,温雪只让青禾拿了几件简单的衣物,又带了足够的银票。
等到温雪收拾完了去南苑时,王叔告诉她王爷已经出发离开了。
温雪顿时愣住,心里头怅然若失。
“王爷临走时让王妃带着暗卫,注意安全。”
王叔低声说了句。
温雪点了点头,“嗯,知晓了,我们也走吧。”
温雪转身直接去了后门。
这天晚上,三王府一连出去两辆马车,一路往南方去。
“王爷,王妃已经出发了。”
影的声音传来,夏寒邪挑了挑眉,翻开一页书,淡淡道,“知道了。让人多看着点,随时汇报情况。”
“是。”
想起温雪今日那张脸来,夏寒邪不自觉轻笑出声,“加快速度,争取明日一早到。”
马车迅速提速,夏寒邪继续看书。
另外一边的温雪要悠哉悠哉得多,她不喜欢马车太过颠簸,因此特意吩咐速度慢些。
至于五天内能不能回去?温雪决定不考虑这个问题。
夏寒邪这家伙,凭什么听他的?
温雪躺在马车里,目光看着车顶,越想脸色越是不太好。
这夏寒邪到底是去做什么?
“王妃,您怎么了?”
青禾见温雪愈发难看的脸色,忙问了句。
“没什么,困了,找个地方休息吧。”
温雪吩咐了句。
青禾嘴角扯了扯,这才一个时辰不到,刚出京城而已。
但温雪的话她也不敢反驳,忙找了个宽阔的林子,烧了火。
初秋的晚上,树林有几分凉意,温雪坐在地上,看着手上的烤肉,已经滋啦滋啦地响起来。
青禾看得吞了吞口水,温雪撒上自制的孜然粉,直接拔了个腿递给她。
“王妃,您先吃,奴婢……”
“吃吧,不是有两个腿嘛。”
温雪尝了口新鲜的野兔,突然觉得整个人都被治愈了一样,夏寒邪的事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简单吃过之后,温雪想去附近消消食,便留了青禾和几个暗卫在马车边上等着。
树林里的晚上也很是热闹,时不时有几声鸟叫声,温雪漫无目的地走着,难得有清闲的时候,她脑海中想着的都是地球的事情。
太久没尝过的咖啡,太久没抱过的老爸,太久没见过的兄弟姐妹们……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思念。
夏寒邪很好,但夏寒邪没办法和她的所有生活相比,当然,如果能把他带回去……
温雪走至一片小溪,潺潺流水声传来,她愣了愣,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恋住。
月光洒在溪水上,叮咚的声音美妙异常。
她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在地球,已经很少有这样的地方了。
温雪深吸口气,吸进去一肚子的初秋凉意。
这才两个时辰不到,突然有点想夏寒邪了。
“谁?”
原本还放松的面色陡然冷下来,温雪目光落在一旁的灌木丛中,皱了皱眉。
声音依旧,只不见有人出来。
温雪手弩已经对准了那个地方,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
手弩还未发射,她立即愣住,草丛里躺着个人,对方白衣胜雪,却染了一大片红。
温雪迅速收起手弩,没了刚开始的防备。
她将灌木丛拨开,伸脚踢了踢,给那人翻个身。
目光触及到那张脸时,温雪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
“师兄?”
温雪喃喃自语,脸上很快划过一抹喜色,她立即蹲下身子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还好,活着。
温雪掀开对方的衣服,看了眼胸口的伤,应该是被刀剑所伤,没伤及心脉,但也失血过多。
青禾和车夫都没想到自家王妃只是散个步的功夫,竟然带回来个身受重伤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看上去,王妃好像很紧张对方。
“愣着做什么,去打水。”
温雪没好气地说了句,车夫立即去溪边打水,温雪又看了眼青禾,她突然想起来方才交给她的事情,忙去马车上找药。
等到青禾过来时,发现温雪已经把对方上身的衣服都给撕开,这样子……
青禾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就说了句,“王妃,您怎么还脱了他的衣服?”
“不脱衣服怎么治伤,药拿过来。”
这时候,车夫的水也打过来了,温雪一边仔细清理伤口,一边给他上药,清理干净一点,就上一点药。
对方身上刀伤很多,最严重的是接近心脏的地方刺进去的剑伤,看上去是被围攻了。
“王妃,还是让奴婢来吧。”
“不用,我自己来。”
温雪现在满脑子都是地球研究所的师兄怎么会来这里,或者难道一切只是巧合吗?
可是,那也长得太像了吧。
温雪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地上的那张脸,暖色的火光照耀在他脸上,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温柔了许多。
但其实,他是个非常有洁癖,也非常之龟毛的人,两人之前不知道打过多少架。
但打再多架,他们也是朋友,是知己,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拜托,一定不要有事。
温雪向来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这会儿却突然紧张起来。
大约一个时辰后,她终于处理完对方身上的伤了。
温雪坐在火边,盯着对方那张脸,皱了皱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干脆起身去寻药,
好在山林足够大,草药充足,温雪就着月光找到几味最重要的药材,之后直接碾碎了碾成汁儿,往对方嘴巴里灌。
原本昏迷的男人陡然变了脸色,眉头紧锁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温雪面不改色,继续喂。
这药,确实苦,但不苦,他就不会醒。
不醒,她就没办法确认眼前这人,是不是来自地球的师兄。
对方吃过药之后果然就睁开了眼睛,只是这眼神满满都是幽怨。
“水。”
虚弱的声音传来,温雪又给他喂了水。
这个过程中,她并未避讳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托着对方的脑袋就灌了下去。
“咳咳……”
剧烈的咳嗽传来,温雪又给他拍了拍后背。
“好点了吗?”
她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