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日常出去采买吃食,丝料,不见和人有什么来往。”
“她家出事前,可有什么古怪。”
“古怪,”妇人仔细思量了会儿,“前些日子突然来了位眼生些的女子,时不时的出入她家,除此之外,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古怪了。”
“那女子长什么样。”
“这我没看清,每次她来都低垂着头,手里拎着个篮子,装着针线一类的,想来是那孩子的朋友,去她家一道做针线的吧!”
“我们刚才去了您隔壁,她家不肯见人呢!您能不能帮忙说和说和,让我和那位姑娘说上几句话。”
妇人犹豫了一会儿才起身道:“那我去试试吧!”
只见她敲开了隔壁的门,还是那位中年妇人来开的门,两人站在门口说了一会儿,又指了指我们站这边,妇人瞧了瞧我们几人,又转身回去了一会儿,过会儿她冲邻居摆摆手,她便朝我们这边走来了。
“姑娘不愿出来。”
“今日劳烦您,多谢,我们告辞了。”
我们上了马车,赵芳玉拿过我手里的纸道:“怎么样,记了这么多,可有什么眉目。”
“还要再去多问几位事主,才能整理归纳出有用的信息。”
按照打听好的,我们去到白水巷一户人口前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
周显宗道:“大约不在家,我们去下一家吧!”
“你们有什么事吗?”
刚下了石阶,就看见一名身穿青衣,头戴蓝布银簪的鹅蛋脸少女,提着桶看着我们。
“我们来找这家的人,问点事。”
“我就是这家的人,你们有什么问我吧!”
“那个,是关于采花贼的事,”我有些难以启齿地道。
青衣姑娘,放下了水桶,扶着腰喘气,赵芳玉立刻上前去要帮她拎水。
她挥开了赵芳玉,自己提起了水,“你们想问什么就跟我进来吧!”
她把辛苦打来的水,倒进洗衣盆里,她家有一个天井,三间屋子,天井中间有棵桂花树。
这时左边的屋子传来说话声,声音有些虚弱,“安姑刚才谁来敲门。”
“母亲没事,您歇着您的。”
“你可要关好门户啊!”
“知道了,您饿了吗?我给您做饼吃。”
“母亲不饿,待晚些又吃。”
安姑道:“我母亲身子不好,就不出来与你们相见了。”
“你们想问采花贼的事,你们是谁。”
我立刻又搬出周显宗来,“这是周知府的儿子,我们是来查案的。”
“我如何相信你们。”
“周公子要不你把你父亲的知府令牌借来,这样也方便我们查案。”
“这,我父亲的令牌,岂是能乱借的。”
赵芳玉劝道:“显宗,为了查案,你就去借一下好了。”
看好友都这么说了,周显宗只好叫自己的贴身小厮去取了。
安姑端了几盏茶,还有一盘青团过来,“我家自己做的青团,不嫌弃的话,你们尝尝。”
用了两盏茶,吃了个青团,周显宗的小厮总算急匆匆的回来了。
“少爷借来了,老爷还让奴才嘱咐您要好好查。”
“父亲真是这样说的。”
“当然了,奴才不敢骗你。”
周显宗接过父亲的令牌,兴奋道:“我一定好好查,这还是父亲同一次这么支持我做事呢!”
旋即他转身看着安姑道:“见了周知府的令牌,你可以告诉我们了吧!”
安姑看过令牌后,才道:“我被骗是两月前,有位姑娘来我家门前讨水喝。”
“我拿葫芦瓢倒了一瓢水给她喝。”
“喝完水后,她没急着离开和我攀谈了起来,她说她家在丰回巷卖丝线绣品,若我有什么想买的,可以拿起那里买。”
“我母亲病着,做不了多少绣活,我操持完家务,再做绣活也做不了多少,攒了差不多拿去卖的时候,倒想起了那个人,她收绣品,价钱给的不错,一来二去的我们便相熟了。”
“又一次她说看我太忙了,以后她上门来收绣品就好,没想到我却是引狼入室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她带着采花贼来了,”周显宗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头两次来没什么异常,第三次的时候,我吃了她带来的糕点,就昏昏的睡着了,再醒来总感觉不对,我,我检查过后,再去丰回巷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见踪迹了。”
“我本想一死了之,想了无数种了结自己的方法,可想起母亲,我又不得不振作起来。”
“大不了服侍好了母亲,我去做自梳女就是。”
我诚恳地看着安姑道:“你日后若想嫁人就嫁人,想自梳就自梳,但我希望你做的决定,是因为你想,而不是因为不得已。”
安姑道:“谢谢你对我说这些。”
“女孩子永远最理解女孩子。”
赵芳玉不喜欢表妹说什么理解这安姑的话,毕竟她一辈子也不会遭遇这样的事,若有人敢这样对他,那人必定要被大卸十六块还少。
“如此流窜作案,确实难以捉到,”赵芳玉道。
“姑娘,你能说出那女子的大致长相吗?”
安姑激动道:“我能,但你们能通过长相抓到她吗?一定要抓到她啊!不能再让她祸害别人了。”
“你先描述一下她的长相,身高,我给她画下来。”
“她比我高一个头,在女子里面也算得是非常高的了。”
比你高一个头,安姑目测一米五左右,比她高一个头,那岂不是,一米七几左右了。
我看着赵芳玉道:“表哥,你去跟安姑比比个头,”赵芳玉依言站了过去,他也比安姑高了一个个头。
我又在纸上补上,身高一米七几左右。
“她长的眼眉细细的,嘴巴也很小,鼻子不高也不低,算不上太好看但也不难看。”
我照着安姑的描述,大概画了一下,身后传来几声抑制不住笑声。
我转头看着赵芳玉和周显宗,“表妹,亏我听三姨母说你在学画画,先生就是这般教你画画的,你没把教你画画的先生气死吗?”
我挽尊道:“我正在学画花,还没学画人。”
周显宗道:“那你还画。”
“我这不是抓精髓吗?抓精髓你懂不懂。”
赵芳玉道:“我看你也别学画画了,也画不出什么来,浪费纸墨,字也别练了。”
“我字不写的挺好的吗?”
“你的字写的像谁。”
是啊!万一我的字让皇上看见了,不高兴呢!
“芳玉,你虽然画技拙劣但字写的不错的啊!我看着还有些眼熟,就是一时没想起来。”
“那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