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云武身上的气势陡增,下意识朝着柳宁宇迈了一大步,握紧了双拳。
很明显,苏云武怒气冲冲,忍不住想要动手了。
“他是我秦渊的座上宾,内阁的贵客。你要是敢出手,我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宰了你。”
秦子墨回头瞥了一眼苏云武,语气平淡,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
谁也不敢质疑秦子墨的话,倒吸一口冷气。
这位爷说到做到,绝对不会和你开玩笑。从锦绣楼到京都的各大世家,都是栽在了秦子墨的手里,甚至连天灵境的东流一刀都自断一臂而离开了京城。
百官之中,很多人都是因为秦子墨清理了一批馋臣贪官,他们才有机会继任。因此,秦子墨以出口,朝堂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苏云武原本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不敢与秦子墨对视,煎熬的将腿给收了回去。
“秦爱卿,孤相信你的眼光。既然你认为柳宁宇有大才之能,那么孤愿意相信。”
顾星辰扫视了一眼百官,开口道:“诸位爱卿,你们认为由柳宁宇担任宰相一职,可有不妥?”
有很多官员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反对,可是却被身旁
的同僚给拉回来了,并且小声的提醒一句:“你不要命了,想和秦阁主为敌吗?”
一瞬间,很多官员都如大梦初醒,衣衫被冷汗打湿一层,不敢出言。
许久之后,依然没有官员出言反对,安静至极。
顾星辰怎会不知百官的心中所想,不过有些话心里清楚就好,不能说出来。
“既然诸位爱卿都没有任何意见,那么孤便宣布。即日起,由柳宁宇担任我南玄国的宰相,统领六部,助孤处理朝政之事。”
这事确实荒唐,可顾星辰愿意相信秦子墨,下达了这份君令。
“草民柳宁宇,谢君上。”
柳宁宇双膝跪地,叩谢君恩。
自今日起,柳宁宇就是南玄国的宰相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过,柳宁宇真正面临的难题还没有到来。他名义上成为了宰辅,可下面的人不会服从他的命令,不可能真的让一个毛头小子发号施令。
以柳宁宇的本事,想必他会有办法处理这些事情,就好像当初整顿大理寺的时候一样。
或许,满朝文武只有一个人对柳宁宇心服口服,甚至是敬仰无比,那便是大理寺卿年阁老:“一群鼠目寸光的人,等
你们知道柳大人的本事以后,你们便会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妖孽之说。”
大理寺卿年阁老其实很想将柳宁宇所做的事情说出来,但那样不合规矩。要是让众人知晓年阁老曾是一个傀儡,大理寺的掌权之人另有其人,肯定会闹出一场不小的风波。
与其用言语来阐述柳宁宇的本事,倒不如让文武百官到时候亲身体会一番。
今日早朝,便这么戏剧性的结束了。
秦子墨与柳宁宇一同回到了内阁,语重心长:“我要出去十天半个月,这段时间要是碰到什么难事,可以调动内阁的势力,无需顾忌。”
“你放心,等你回来的那天,便是我坐稳宰相之位的时候。”
柳宁宇有这个信心,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完全足够了。
“你多妖孽,我自然不会担心你。”
秦子墨牵着一匹上等宝马,嘱咐了内阁众人几句话,便乔装打扮的离开了京城。
接下来,柳宁宇将要面对很多的问题,着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不久后,柳宁宇拜相之事传遍京都的大街小巷,并且朝着南玄国的诸多地方传去。
“当初苏家那个见不得人的废物,居然成为了我
南玄国的宰相?开什么玩笑?”
“听说苏家的小公子改姓为柳,和苏家彻底脱离了关系。不知道他怎么和秦阁主扯上关系了,真是走了狗屎运。”
“我家老爷子说秦阁主大家赞誉柳宁宇,称其为千年难得一见的妖孽,拥有定国安邦的大才之能。”
“要是那小子都有治国之才,那小爷我岂不是能够上天了。这也太扯淡了吧!让一个废物担任宰相之职,我南玄国危矣。”
京都的每个地方,皆是在讨论柳宁宇拜相之事。
可惜,世人除了惊讶和鄙夷嘲讽以外,没有一个人认同柳宁宇。
有小道消息传出,左卫将军苏云武回到府中以后,砸了家中许多的器物,骂声不断。苏家上下颤颤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而身为始作俑者的秦子墨,早已远离了京都,朝着某个地方快马奔去。
足足有了一日有余的时间,秦子墨才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极为偏僻的幽静深林,人影都没有一个。
秦子墨将战马拴在了一棵树下,朝着深林的深处走去。
约莫一刻钟以后,秦子墨看到了一座竹屋。
“果然没错,他还是住在这个地方。”
秦子墨走到了竹屋外,推门而入。
“谁?”
秦子墨入门的第一时间,屋内便飞出了一片竹叶。
秦子墨弹指轻点,如刀一般锋利的竹叶改变了运行的轨迹,刺在了门板上面。
“冒昧来访,阁下见谅。”
秦子墨缓缓走到了竹屋的庭院中,声音传到了屋内深处。
一会儿后,一个人走了出来。
东流一刀,南玄国有数的天灵境强者之一。
“秦阁主怎会知道这个地方?”
东流一刀现在只剩下右臂了,左袖轻飘飘的随着清风摆动。他眉头皱起,质问道。
这个地方东流一刀住了十多年了,除了他以外,便没有第二个人知晓了。
“猜的。”秦子墨指着不远处的木桌木椅:“不请我坐一坐吗?”
东流一刀沉默了很久,右手指着木椅:“请!”
“多谢。”秦子墨与东流一刀对坐,气氛有些微妙。
秦子墨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入喉甘甜。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东流一刀追问道。
秦子墨放下了茶杯,深意一笑:“难不成这个地方只有阁下一个人知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