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宇带着面具问斩,让人充满了疑惑,不知其身份来历。
现在朝堂之上已无人敢和内阁扳手腕了,柳宁宇打算慢慢的走到明面上来,到时候光明正大的站在苏家的大门口,亲眼看着苏家走向败落。
距离报仇雪恨的那一天,想必不会太远了。
其实,柳宁宇完全可以凭借现在的内阁之势,将苏家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不过,那不是柳宁宇最满意的结果,他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把苏家踩在脚底下。
“问斩之人查到是谁了吗?”
存活下来的世家就算有一些令人诟病的地方,但还懂点了规矩,没有逾越那条线。要真将世家全都清理完了,南玄国估计也就没了。
“查不到,此人像是凭空蹦出来的一样。据传,这个黑衣人才是大理寺真正的掌控者。”
世家的密探经过多方打听和排查,最终只是得到了这个消息。
一时间,京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雾,让暂时平安无事的世家倍感煎熬。
皇宫深处,御书房内。
君皇顾星辰一直低着眉头,沉默不言。
秦子墨则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得知顾星辰召见,秦子墨没有拖延的直接
奔到了皇宫内,一入御书房就看到了这样的情况。
“韩老昨日感染风寒,怕是……”
良久以后,顾星辰抬头看着秦子墨,长叹一声。
顾星辰口中的韩老,便是当朝宰相韩甫。韩甫乃是一个真正为了南玄国而鞠躬尽瘁的老臣了,这些年要不是有着韩甫顶着,南玄国的局势会变得更加的被动和不堪。
“什么?”听到这事儿,秦子墨都动容了。
遥想当年,秦子墨还与宰相韩甫一起下过棋、品过酒。那时候的韩甫老当益壮,身子骨很是硬朗。
经过这些年的摧残,韩老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谁料昨日感染风寒,就此一病不起。
顾星辰派了皇宫所有的御医前往韩家,都没有办法将韩甫从鬼门关拉回来,最多只能多吊几日的寿命。
不说以前的朝政之事,就连这一次针对世家的行动,韩甫都在暗中帮了很多忙。
韩甫德高望重,备受推崇,他发出了一道话,天下的寒门读书郎谁会包庇世家之人呢?而且,韩甫还竭尽所能的配合内阁行事,不怕失败后遭到世家的报复。
“韩老年事已高,多年一直强撑着。这一次感染风寒,彻底将韩老给压
垮了。”
南玄国的真正的有能之臣太少了,朝堂要真损失了韩甫的坐镇,顾星辰肩膀的担子会加重很多。
况且,韩老为国为民这么多年,理应有一个好的结局,为何老天爷要让他一病不起呢?
“没有一点儿办法吗?”
秦子墨同样不希望韩老头死去,心绪沉重。
“孤已将国库中仅剩不多的灵丹为韩老服下了,可惜依旧无用。韩老这不是风寒之症,而是大限已至了。”
顾星辰愧对宰相韩甫,多年以来,若非有宰相苦苦撑着,不知道南玄国会变成什么模样。
秦子墨合眼道:“我去看看韩老头吧!”
顾星辰默许了,而后又开口说道:“京城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边疆,东雪国估计会认为我南玄国内斗,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派人入我皇朝境内了。”
“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先将各州各城都牢牢的掌控住,将内患全都清理了。”
只要内部没有了矛盾和隐藏的危机,秦子墨就不会害怕外界的压力。
“孤明白。”顾星辰深吸一口气:“明日清晨,一起去韩家看看吧!”
即便在忙,顾星辰也必须要抽出时间
前往韩家一趟,大不了今夜不休息了,提前将政务给处理好。
“可以。”秦子墨点头。
随后,秦子墨没有打扰顾星辰批改奏折和处理政务,回到了内阁。
一回内阁,秦子墨便坐在庭院内的石凳上面,望着渐渐暗沉的天空发呆。
内阁众人远远的看了一眼秦子墨,不敢发出一丝嘈杂之声,害怕打扰了秦子墨的深思。
片刻后,秦子墨轻声唤了一句:“来人。”
“大人,有何事吩咐?”
立刻有侍卫快步过来,恭敬俯身。
“马上去准备一份重礼。”
前往韩甫,自然不能空着手过去。
“是,大人。”
侍卫按照秦子墨的吩咐去忙活了。
这一夜,秦子墨没有回房休息,一直坐在庭院内。
整整一个晚上,秦子墨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内阁上下也无人敢上前打扰秦子墨,只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清晨,秦子墨让人备好了马车,带着重礼前往了韩家。
虽说韩家是宰相之府,但是除了君皇赏赐的一些东西外,府邸内没有什么珍贵物品,很是清廉。
“内阁秦大人驾到!”
韩家府邸的门口,管家看到了秦子墨,下意
识的打了个冷颤,立刻扬声大喊。
府邸外,还有一辆极其华贵的马车停靠着,想来君皇顾星辰比秦子墨早一步来到了韩家。
秦子墨将礼品递给了管家,大步走进了韩家。
在韩家侍女的带路下,秦子墨来到了后院。
“见过秦大人。”
韩家的高层人物全都低下了头,行礼问候。他们大多数人的眼眶中泛着泪光,估计是因为韩甫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咔——
顾星辰推开了后院的一座房门,从中走了出来。
顾星辰的面色很不好,一直压抑着内心的哀愁。
“我进去看看。”
虽然秦子墨被很多人称之为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但韩家没有人阻拦秦子墨。
与顾星辰对视了一眼,秦子墨走进了屋内。
“你们都出去吧!”
秦子墨将屋内的御医等人全都呵退了。
屋内仅剩着秦子墨和韩甫两人,寂静无声。
秦子墨缓缓走到了韩甫的床边,坐在了床边,小声道:“韩老头,你当年不是说要长命百岁吗?怎么就挺不住了呢?”
韩甫听到了秦子墨的话,用尽全力的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右手颤抖着抬了起来,像是在表达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