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州在附近街道勉强找到一家看起来干净的饭馆,特意为沈曼打包了这些粥。
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衬衣,只要他转过身,沈曼就能看见已经贴在他背上的丝绸布料。
“我来喂你。”景寒州打开饭盒的一瞬间,南瓜粥的清甜味直入两人的鼻腔。
之前沈曼还没有多少胃口,这下又有了一些食意。
景寒州从来没有服侍过别人吃饭,沈曼还是头一个。
沈曼就像一个孩子,被景寒州照顾的细致入微。
“你今天没去公司吗?”
沈曼注意到景寒州还穿着昨天的西服,慵懒的双眸立即闪出一抹亮光。
“嗯,我陪在你身边就好了,公司那边有李响帮我。”
景寒州也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沈曼的身上,还没来得及洗漱。
生怕沈曼嫌弃自己,景寒州只好先去找个地方收拾一下自己。
一个早上没有刮胡须,景寒州的下巴长出了些青须,这样的自己看起来没有精神。
事实上他也几乎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生怕沈曼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照顾他们。
傍晚景寒州一身清爽来到病房,这个时候的沈曼已经快无聊死了。
医院里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现在肚子里有孩子,沈曼也不敢玩电子产品,害怕有辐射。
景寒州来得时候带了一份老母鸡汤,足足让保姆熬了一个多小时才出锅,上面浮着厚厚的鸡油,喝下去一定大补。
傍晚的夕阳染得天边红了一大半,沈曼透过窗户也看得入神。
“先把鸡汤喝了,等你可以出院了,我就带你出去散心。”景寒州怕沈曼觉得孕期太枯燥无味,听说很多孕妇在此期间很容易患上抑郁症。
景寒州好不容易哄好的衣服,可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遭罪。
“谢谢,我现在感觉很好,只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院。”
沈曼找不到事情做,整个人都闷的不行。
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会在绝望中一点一点拔掉自己的羽毛,最后将自己折磨而死。
从前的沈曼在书上看到这个的时候,还不是很理解,现在沈曼总算明白了。
万物有灵,沈曼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么下去的确太过难熬。
“很快的,你现在的情况不是很稳定,为了我们的孩子,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景寒州的嗓音就像顶级的大提琴,一点一点拨开沈曼眼前的云雾。
在景寒州的坚持下,沈曼把鸡汤喝光了,虽然她有些想吐,但好歹也是景寒州的一片心意,她只好强忍着。
沈曼怀孕的事情传到了徐婷那里,整个景家都知道了,这算得上是一个大喜事。
要是沈曼能顺利生下一个男婴,她以后在景家的地位会直线上升。
就像徐婷奉劝沈曼的那样,只要生下孩子,她想要什么都会有的。
可惜沈曼非要钻牛角尖,徐婷算了一下日子,正好是那天晚上怀上的。
这么一来,徐婷帮了景寒州一个大忙。
“夫人,那个人来电话了。”
徐婷的手下拿着电话,询问徐婷的意思。
“有什么事?”徐婷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怀中的贵宾犬。
“夫人,我什么时候能跟寒州在一起?”
许画没有一刻不在想宴会上发生的一切,她的风头都被沈曼抢走了,就连景寒州也满心满眼都是沈曼。
这样下去,许画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你是听不懂我的意思?我之前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李家跟景寒州都是你的,现在你来跟我说你忍不了了?”
徐婷的语气不重,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她是喜是怒,可许画还是听出来,徐婷这是在不满她的牢骚。
“我……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的。”许画想到现在所有拥有的一切,都是徐婷给自己的,她只能向徐婷低头。
徐婷伸出手,欣赏了一下手上的钻石美甲,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对于徐婷来说,许画就是一枚棋子,她可以让许画成为一个疯子,自然也有法子让许画拥有如今的地位。
那可是李家的女儿,就算许画以后不能继承李家的家业,李华云也会给她留下不菲的嫁妆。
那些嫁妆足够许画奢侈的过上好几辈子,可惜这个蠢女人想要的只有一个景寒州,这才心甘情愿的被徐婷利用。
徐婷对许画说的那些只不过是收买人心,景寒州怎么可能看上许画?
“老章呢?把他给我叫过来。”
徐婷收回自己的目光,她如毒蝎般的眼神像是要把周围一切都吞噬掉。
计划总算可以提上日程了,等到那一天到来后,徐婷就能功成身退了。
许画在李家的日子还算轻松,李华云不让许画做任何脏活累活,享受的都是公主般的待遇。
这样的好日子许画过惯了,对身边的仆人没有一个好脸色。
仆人们在私底下都会议论几声,有几次不小心被冯林听到了,这让冯林对许画愈发怀疑。
这样的女人能是他的妹妹吗?
可想到那日李华云那么笃定许画就是冯怜儿,他又只能收回某些想法。
“哥哥,妈妈说让你带我一起去公司,以后我也跟哥哥一起上下班。”
许画故意对冯林这么说,除了试探冯林的反应外,她也想摸清冯林的脾气。
从之前的接触来看,冯林可能对她有着非常大的意见。
冯林坐在餐桌上,这一大早的,他还真没想到会遇上这么头疼的事。
其实许画进公司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李华云肯定清楚,他对冯怜儿是有些成见,已经到了刻在骨子里的地步。
他怎么可能会带着许画一块去公司呢?
冯林想到这里,就瞄了许画一眼,随后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许画有些尴尬,周围的仆人看到都在憋笑,她瞬间觉得自己的脸面被冯林按在地上摩擦。
“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要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一定会改的。”
许画双手攥住身上的高定制服,垂着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