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何春花因为一根红头绳撒泼,刘喜更是烦躁,于是他站起身说道:
“我还有事要办,就先走了。”
何春花连忙慈爱的看向儿子,“不再坐会儿了?”
变脸速度可谓之快。
“不了。”刘喜抬脚就往外面走,也不管刘梅。
“娘,我下次再来看你。”刘梅见刘喜走了,马上也跟着往外走。
见刘梅就那样离开,陆心莲眼眶红红地低吼:“把红头绳还给我。”
刘梅的身形顿了顿,脚下走得更快了。
何春花走过来,一巴掌呼在陆心莲的脸上,“反了天了你还!”
陆心莲捂着火辣辣疼的脸颊,双眼仍不服气的盯着刘梅的背影,何春花见此,想要张口再骂。却见陆心莲突然就冲了出去,一把扯住刘梅的头发……
“啊——”
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陆心莲把刘梅头上的红头绳给生生拽了下来。
“还我的红头绳!”
头发被生生扯掉了一撮的刘梅抱着头痛哭,“呜……我的头发!”
“梅子!!!”何春花第一个反应过来,追出去。
走在前面的刘喜闻声回头,一时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娘,好痛,呜……”
“没事没事。”何春花心疼地抱了抱女儿,然后便似母夜叉一般,一脸愤怒地冲向陆心莲,“你个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陆心莲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没动的陆成,握住红头绳的手紧了紧,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
没教训到人的何春花只得在身后气急败坏的大吼,“贱蹄子,你跑!你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娘就不信你永远都不回来!”
祁玉骑着毛驴走上西边的岔路口时,正好看到陆心莲抹着眼泪从南边那条小路上跑过来。
她连忙赶着毛驴上前,“心莲,你怎么了?”
陆心莲抬头看向祁玉,又哭又笑地说,“阿玉,我把刘梅的头发扯了。”
“哈?”祁玉不敢置信的瞪大杏眼,可当她发现陆心莲的半边脸颊有五个手指印时,又双眸一凝,“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谁打的?”
陆心莲吸了吸鼻子,又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何春花偷拿走我的红头绳给刘梅……”
片刻之后,了解完事情经过的祁玉气得不小心揪掉了毛驴的一小撮鬣毛,“简直欺人太甚!”
大驴凄惨大叫:“欧昂——欧昂——”
“走,找她们去。”祁玉抓起陆心莲的手,就要带她回去找何春花她们算账。
陆心莲却没动,只反握住祁玉的手说道,“阿玉不用,我已经把红头绳拿回来了,你看!”
说着就把另一只握住红头绳的手摊开,给祁玉看。
祁玉仍旧气呼呼,“可何春花打你的那一巴掌还没还回去!”
陆心莲咧开嘴,“我扯了她女儿的头发。”
她知道阿玉是想去帮她出气,可她又怎么能仗着阿玉对她好,就总让阿玉去她家充当恶人呢?以何春花那颠倒是非的性子,到时一定会到处去坏阿玉的名声。
届时,阿玉还如何能找到好婆家?
“那也太便宜她了!”祁玉不知陆心莲的心中所想,只觉得她还是太过胆小懦弱。所以她在心中暗下决定,以后上山狩猎要尽可能的带上陆心莲,让她跟着去练练胆。
陆心莲用双手摇着她的左手臂,可怜兮兮地道,“阿玉,何春花放了狠话让我别回去。我可以去你家暂住几天吗?”
祁玉……她怀疑这是陆心莲的苦肉计,为了不让她去找何春花的麻烦。
“住多久都行,走,我们回家。”
“嗯!”
陆心莲在祁玉家住了三天,陆成就来把她叫回去了。只因她走的这几天,家里的家务活都没有人干,所以何春花就使唤陆成来把人叫了回去。
祁玉虽担心陆心莲回去会再受欺负,可却没有立场把人留下来。
芸娘看出了她的担心,安慰道,“放心吧,心莲这次回去,何春花不敢再对她动手了。”
因为何春花也怕再动手,陆心莲会再跑掉,那样,她家里的活就会又没人干了。
“嗯。”希望如此。
陆心莲走后,芸娘趁着天气好,扛着锄头就去了西边地里。
年过完了,也快开春了,她得去地里看看,该种些什么庄稼合适。
祁玉想着,几天没去圆顶山了,也不知道那位少爷给她准备好那一千两百两没有。
她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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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顶山山腰
一身粗麻原色衣裳,双膝上搭着一件粗麻外衣的端木晔靠坐在茅草屋外的墙壁上,看着药童阿丁一脸嫌弃的把陆济挖回来的一背篓草药拿去倒掉,无语捂额。
陆济不死心的跟在阿丁身后,“阿丁你看清楚了吗,真没有一株是草药?你会不会看错了?要不你先放着,等神医回来给他看看?”
“啊啊啊……”阿丁生气的把背篓往他怀里一塞,不管了。
陆济抱着背篓来到屋檐下,“少爷,你看这里面……”
端木晔甚是无力的闭了闭眼,“全是野草。”
陆济……他去这后山辛苦了半天,竟没挖到一根儿草药?!
他不信!他要等神医回来。
祁玉骑着毛驴来到山腰,正巧看到陆济一个彪形大汉抱着个药背篓站在那茅草屋屋檐下,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憨。
“陆济叔,小药童。”
“啊啊啊……”阿丁主动走过来,帮她把毛驴牵去旁边拴好。
陆济连忙把背篓放下,转过头来,“祁玉姑娘。”
他这一转头,祁玉才看到端木晔坐在那里。
于是她礼貌颔首,“端木公子。”
端木晔看了一眼阿丁牵走的毛驴后,又看向祁玉,嘴角几不可见的勾起一抹浅笑。
原来是她啊!那个在大街上跟驴聊天的姑娘。听陆济刚才叫她祁玉姑娘……
“祁玉姑娘来找神医?”
祁玉摇头,一脸真诚的走近,“我来看望公子你。”
一旁的陆济……如果不是见过你抓住少爷的手摁手印的样子,我兴许就信了。
端木晔被她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得有些害羞,忙别开眼睛,干咳一声,“多谢姑娘记挂,晔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