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儿心中反感,却也知道萧瑾珏不可能是那种为色所迷,能抛下一切之人。
这种人运筹帷幄,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筹划当中,今日这种场景,绝不可能是他设计,那便是另有人所为。
心里想着,罗婉儿尽量让自己克制又冷静道:“五皇子,若我没猜错,一会儿,就该有一堆人推门而入了,对方所谓何事,我虽不知道,却能轻而易举的将你我,不,应该是你和安郎置身在一种极为对立的局势中。”
她想的很清楚,自己如今在那些人看来,也不过是一介农妇罢了,实在没道理引人算计,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冲着安郎去的!
萧瑾珏不是一直都想拉拢安郎吗?
这种醉心权势之人是不可能允许自己犯糊涂的!
果然,那箍住她的手臂僵了僵,隐有将她松开之意。
罗婉儿再接再厉:“五皇子不妨好好想想,到底是谁不想你和安郎好,兴许,便可以找到这幕后凶手了。”
“呵!”耳旁传来了一道冷笑声,罗婉儿全身戒备,对萧瑾珏这样的反应感到奇怪。
良久,才听他缓缓问了一句:“安郎?爱妾这是在叫谁?”
罗婉儿身子一僵,她适才明明感觉到了他的松动,她敢笃定,他分明就听懂了她的意思,可这番还跟她装糊涂是什么意思?
罗婉儿忽就没了耐心,嘲弄一笑:“五皇子要自泼脏水不成,还是我直接喊人进来观摩这屋里的一切?”
说着,她作势就要喊人!
萧瑾珏压根没想到她还真会喊人,一时间僵了僵,赶忙伸手捂了她的嘴,意味深长道:“夫人胆子倒是真的大,你可曾想过,这番将人引来会有什么后果?”
说着话,他还真就放了罗婉儿。
罗婉儿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夺门而出,连着衣物也顾不上换了。
眼看着女子跑远,萧瑾珏面色沉沉,堪堪平息了心中才起的躁动之感,就听身后传来了近卫的声音。
“主子,已经安排妥当了,太子应该很快就会引人过来了。”他刚将这话说完,终归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赵夫人她会不会跟赵大人说些不应当说的?”
近卫脸色有些微妙的,当着主子的面,他一个奴才不好多说什么,可他刚刚明明看的很清楚,主子爷抱了人家赵夫人,而且,还想要有更过分的举动!
要不是人家赵夫人说了那些话,估计自家主子爷还不会及时止损。
可他家主子爷想来都是冷静自持,总是一个时时刻刻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应该做些什么的人,他今日这般举动,实在是让人意外!
萧瑾珏哪儿能不知道近卫的意思?
其实,刚刚他原本也没想出去的,只不过,看到来人是她以后,他忽然又情不自禁的做出了那些举动。
萧瑾珏有个秘密,那就是他的梦境能预示未来,包括今日被人算计一事,他也曾梦到过!
只不过,让他不解的是,这些天来,他做了不少关于刚刚那女子的梦,梦境中,她可不是什么赵夫人,而是他的侍妾·····“放心,她和我的秘密还不光这一个。”
萧瑾珏勾了勾唇角,说又如何,不说又如何,终归,他和她都不过是被人算计罢了。
就算那赵怀安知道了,想来,也不会计较这些。
主仆俩很快就离开了房中,房中三角瑞兽香炉里的香越来越浓,不多时,又隐隐看到有人扛了一对男女进来,扔在了榻上。
另外一头,罗婉儿匆匆出去后,生怕那萧瑾珏又追上来,一路上都走的极快。
“婉儿!”斜侧里,一道温煦的声音传来,罗婉儿就看到赵怀安急急的朝她走了过来,一把就将她搂在了怀里。
他什么话也没说,可那砰砰直跳的心却泄漏了他适才的不安。
今日他们是来赴宴的,比不得外头,所以,他只留了两人在暗中保护她,谁曾想,适才,那两人却被人绊住了脚,他便知她生了事儿。
此刻见她安好,他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了回去。
“婉儿,适才发生了何事?”赵怀安脸上全是担忧之色。
罗婉儿长松了一口气,就将刚刚发生的事儿都说给了他听。
赵怀安越听,眉头凝的越深。
许久,就听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传来,夫妻俩同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太子正怒气冲冲的引着一批人往罗婉儿刚刚出来的院落去了。
而不多时,那院中就搜出了一对光着身子,滚在一起的男女。
男人是太子外祖杜国舅家的嫡公子,女人是庆帝新封的才人。
能在这种场合被庆帝带出宫来,便说明这位才人近日里颇为受宠。
一个受宠的才人,就这样被国舅家的嫡子给睡了,这不论如何,都是一件龙颜大怒的事儿。
于是,众人就发现,太子初进后院时,还能心平气和,淡然从容,一看到这榻上之人竟是自己亲表兄后,脸色当下就变了。
毕竟有这么多人看着,任太子再如何长袖善舞,也封不了众人的口。
于是,这个丑事儿很快就传到了庆帝的耳朵里了。
庆帝怒极,原本龙精虎瑞的一个人,竟活活被气晕了去。
太子心口跟悬了一把利剑一般,杜国舅手上有虎符,是他手底下最大的筹码,可如今,这筹码竟惹了圣怒,只怕是不能善了了。
对比于太子的的呆滞模样,五皇子临危不乱,当即就让人宣了御医,一番折腾,庆帝总算幽幽醒转。
出了这样大的一件丑事儿,张白圭的寿宴也就提前结束了。
庆帝摆驾回宫的同时,还招了赵怀安一行人回宫议事。
赵怀安心知妻子定是有一大堆话要跟他说,他心里原本也是不放心她的,可如今圣上传召,他不得不去。
当即,他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又轻抱了她一下,低低哄道:“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别担心,一切有我。”随后,只留了流风护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