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瑾哥哥本有婚约,可自她出了孝期以后,瑾哥哥却一次也不曾提过,上次,他有意亲近,她还拒了他,她本以为他恼了她,也无心再娶的!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安,萧瑾珏伸手,握住了她的下手。
“想什么呢,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娶你,娶谁?”
罗宜笑心跳如雷,整个人高兴的不行,面上却依旧是想装淡定,一脸羞涩模样。
“瑾哥哥,我非你不嫁!”随后,便捂着脸回府了。
萧瑾珏挑开车帘子,目送着她远去。
眸光落在那刻着‘安定伯府’四个字的匾额上时,他的唇角用力的勾了勾。
如今的伯府,可不单单是伯府那么简单了,他们背后还有了平西侯,那位平西侯的手里可有二三十万的大军。
这样的人若和他成了一家人,他便如虎添翼,任那太子再有储君之尊,他也可让他一辈子也坐不上那金殿宝座!
罗宜笑站在府门前,眼看着萧瑾珏依旧是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她脸上又是一阵火烧,囫囵说了一句:“瑾哥哥,我等你!”就羞答答的回了府中。
此时,安定伯夫妇已经在堂屋里等她了,他们早知五皇子邀罗宜笑出门的事儿了,如今,就只等着罗宜笑回来跟他们说说具体情况。
罗宜笑就将五皇子对她如何体贴,以及他不如就要上门下聘的事儿说了出来。
安定伯在官场浸淫多年,却也猜的到其中的微妙之处,不过,不论五皇子打的什么主意,她的女儿早就许给了皇家,这番嫁入皇子府,也是应当的。
而葛氏便是最高兴的那个,如今亲事敲定,她就打算给罗宜笑准备婚服了。
安定伯见他们母子聊的起劲儿,就兀自出了厅中,然而,他这前脚一走,罗宜笑后脚就跟葛氏说起了自己看到罗婉儿的事儿了!
葛氏听后,面色微白,过了许久,才忍不住道:
“你没看错?”
“我自是没看错,那狐媚子的女儿生了一张狐媚脸,她就算变成灰,我也识的她,娘,你说我们要不要跟爹爹说这事儿?”
罗宜笑刚刚说完,就被葛氏打断:“她就算真的是罗婉儿又如何,真真假假也不过是我们安定伯府的一句话罢了,我们伯府必须得拿一个三姑娘给平西侯做交代,而这个人只能是咱们府里那个好拿捏的冒牌货!”
“可罗婉儿那边?她若闹回了伯府可怎么办?”
罗宜笑有些不安。
葛氏心里也安稳不到哪儿去,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怀疑那罗婉儿当初根本就是故意那他儿子开涮的!
偏那小贱人如今有赵怀安做靠山,她也不能奈她何······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葛氏派了不少人出去盯梢罗婉儿,可她不知道的是,罗婉儿压根就没将伯府看在眼里。
十二月初的时候,罗婉儿的私房菜馆刚好装修完。
因着刚好有二十四个雅间,罗婉儿就用二十四节气,给各个雅间取了名。
又因着她前期就让人在上京城各大街道发了传单,钱先生也在说书时,帮他宣传了一番,人人都对这私房菜馆的限量接待和独特的菜式所吸引,真到了开张那日,本是偏僻异常的私房菜馆里竟生意爆满。
亏了罗婉儿专程留了一桌备用,不然,等赵怀安引着交好的同僚来吃饭时,都没有位置。
罗婉儿的菜式都是精挑细选的,毫无疑问,众人吃后,无不夸赞,私房菜馆的名声就渐渐传了出去。
起初,来的大多都是富家子弟,再后来那些个官宦人家的人也来了不少,更因着私房菜馆的私密性,不少人还直接在雅间里谈起了公务。
眼看着铺子生意越发好了,罗婉儿又特意从人牙子那处买了一些人手回来。
待大半月下来,她一查账,方才发现铺子里竟有将近两千两的入账,这可是罗婉儿不曾预料到的!
随着私房菜馆的名气越大,张白圭大办寿宴时,还特意让人来请了私房菜馆的厨子。
毕竟是赵怀安的恩师,罗婉儿当即就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
等到了张白圭寿宴那日,她早早就陪着赵怀安去了张府赴宴,这也是罗婉儿第一次没戴帷帽,直接用真面目示人。
一些个赵怀安的同僚们见了罗婉儿的真容后,都极为诧异,往日瞧着赵怀安那娘子总是遮着一张脸,他们还以为他那娘子长了一张不堪入目的脸,谁曾想,人家那张脸不但能入眼,而且,还是难得的好看!
赵怀安面对众人惊艳的目光,面无无异,只拉紧了罗婉儿的手,如何也不愿松开。
他先是带着罗婉儿去见了恩师张白圭,时隔多年,张白圭仍还保留着罗婉儿当初送给他的西游下册,眼看着学生总算等到挚爱归来,他心下也是欣慰。
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府上又来了贵客,他只得连声感触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赵怀安也知道他忙,随即就将罗婉儿带回了宴席上。
“婉儿,宴上男女不同席,一会儿,你就跟宁夫人坐在一处吧,我留了人护你,不会有事儿的。”
罗婉儿正看着周围觥筹交错的场景,冷不丁听到这话,她还有些不解,等赵怀安将她带到宁大嫂身边的时候,她顿觉惊喜。
“你怎么没告诉我,宁大嫂也在?”扭头,她没好气的瞪了赵怀安一眼。
赵怀安干咳,她每日那么忙,给他的时间原本就不多,他哪儿还想让别人分散她的注意力?
不过,罗婉儿也没跟他计较,只让他快些去席上,就拉着宁大嫂的手谈了起来。
原来,宁大哥当年没中,还是后头的三年才中了进士,后来,又成功入了翰林,宁大嫂一家人也被宁大哥接回了上京。
宁大嫂说完自己的事儿,又问起了她。
罗婉儿言简意赅的说完,就见一个弱柳扶风的身影紧跟在一个的男人身后。
那女子一张脸极为病态而枯黄,只在看在罗婉儿的时候,眸眼里闪过了一丝异色,随即,她和他身旁的男人说了几句,就兀自坐到了罗婉儿身边的席位上。
罗婉儿总觉得那人格外熟悉,只是一时间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直到对方朝她轻声说了一句:“罗娘子,你可还记得我,妾身曾是青河县李家柳氏。”
罗婉儿怔了许久,方才在遥远的记忆中搜寻到了那抹总戴着帷帽的李家表小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