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儿和赵暮同时愣住。
罗婉儿想厉声呵斥瑞哥儿,可看着孩子这可怜样,她终是忍了下来,只好声哄道:“瑞哥儿乖,不许胡说,你应该叫他二叔,二叔不是爹爹。”
瑞哥儿在听到这话之后,圆溜溜的眸眼忽然睁了睁,随即就哭噎了起来。
“是爹爹,他是瑞哥儿的爹爹,娘,我要你嫁他,我不要你无名无分的跟着他。”
罗婉儿脑门心一阵突突。
瑞哥儿是个懂事的孩子。
以往他就算被病痛折磨的再是难受,罗婉儿也没见他这么哭过,像如今这番哭闹,倒是头一次。
“瑞哥儿不哭,告诉娘,到底怎么了?”罗婉儿一阵心疼,察觉出了瑞哥儿的异常,忙轻拍着他的小背,缓声问了一句。
“小花他哥说,爹爹之所以不娶娘亲,是想将娘亲当外室安置,我不要娘亲当外室。”
瑞哥儿抽抽噎噎的说着,虽然,他也不知道外室是什么,不过,想着别人说到外室这两个字眼时轻蔑的神情,他便猜的出来,这外室定不是什么好的称呼。
罗婉儿额头青筋直跳,她可算明白瑞哥儿好端端的为何发病了。
瑞哥儿这弱胎症跟心情有很大的关系,心情不好时,他发病的频率也会高一些,所以,平日里,她和赵暮都会宠着他,顺着他。
想来如今是那小花的哥哥胡乱说话,惹得瑞哥儿难受了,瑞哥儿方才发了病。
罗婉儿只觉心里堵的慌,难受不已间,又听赵暮沉闷道:“我去将那小花的爹娘拧过来给你赔礼道歉。”
罗婉儿一愣,赶忙将他唤住。
赵暮是个粗人,他所谓的拧可不只是字面上的拧那么简单。
这些年来,但凡外头有人说他们几句,他哪次没有将人打的半死?
如今,要真让他去了,小花一家子明儿个能不能下床都难说,更别说出摊了!
“二郎,你回去休息,明日我亲自去找小花爹娘谈。”
赵暮皱眉,她一个柔弱妇人怎么跟人谈?更何况,人家都那么骂她了,她再去谈,受了那些人欺负怎么办?
“爹爹,你别打小花,你娶我娘亲吧。”瑞哥儿再度开口。
赵暮顿住,迎着瑞哥儿圆溜溜的大眼睛,他鬼使神差的就要点头了,却听罗婉儿斥道:“瑞哥儿,再胡说,娘要不高兴了。”
说这话,她就朝赵暮使了个眼色,示意赵暮出去。
瑞哥儿这性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若赵暮一直待在这处,瑞哥儿只怕还会喋喋不休。
“爹爹······”
听着瑞哥儿软糯糯的声音,赵暮无声的朝他点了点头。
他放心不下瑞哥儿,还真不想走,可眼看着罗婉儿似乎打算留下来陪瑞哥儿睡,他耳根子一烫,径直朝瑞哥儿哄道:“你睡一觉,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一出门,就朝小花家的纸火铺去了。
瑞哥儿是个聪明的,他本是想逼赵暮给他娘一个名分,再不要外头的人再乱嚼舌根子,欺负他娘。
如今见赵暮走了,他也知道他娘不喜听适才那些话,索性就老老实实的蜷在了罗婉儿怀里。
“娘,你抱着我睡好不好?”小家伙儿卖乖的在她怀里蹭了蹭。
罗婉儿垂头看去,他脸上哪儿还有之前的难过之色。
看穿了小家伙的心思,罗婉儿哭笑不得,想说点什么,又心疼他病着,终只将他搂在怀中,一同睡去。
而几十里以外的青州府官驿内,流风挨家挨户的搜了一阵,还是没有罗婉儿的消息。
赵怀安闭眼,想着那日的人影,头中又是一阵剧痛。
“少主,可要请大夫过来?”流风见状,忙道。
赵怀安摆手,这么多年了,他苦寻无果,渐渐夜不能寐,几乎一空下来,脑中便是她落入水中的场景。
若当初早知道自己去京中,会害她被那些人算计,他如何也不会再去京中了。
“主子,是属下当日办事不利,没有保护好夫人。”流风跪在了地上,稍稍思索,还是道,“二当家他们对少主你已有不满之意,况封城多日,也没有夫人的消息,想来,夫人已不在城中。”
赵怀安嘴角浮现了一抹嘲弄的笑意,很快又隐了下去:“让我们的人暗地里在周遭的乡镇继续查,还有,我之前让你布的局,可妥了?”
流风颔首。
赵怀安摆手,示意他下去,屋子里再度静下来后,眼前似乎又浮现了往昔他和她在青河县时的场景。
他紧抿着唇,不断告诉自己:只要她还活着,他就有能将她找到。
可他的婉儿若真在青州府,为何不来找他,难道,她真因他那好师傅的鬼话而恼了他?
想及此,赵怀安眼里闪过了一抹阴戾。
不论如何,如今,也是该跟那些人清算的时候了。
次日,又是个艳阳天。
赵怀安回乡祭祖的事儿早传开了,青州府周围各县衙署的人纷纷赶往官驿,都想讨好这好容易才来一次的天子近臣。
赵怀安一出门时,就看到一摞人堵在了官驿门口,险些要将驿站门槛给踩塌了去。
眼看着赵怀安过来了,各衙署的人纷纷迎了上来。
赵怀安皱眉,看也不看他们,径直从旁处出了官驿,就往青桑镇去了。
这些年来,他因着朝中局势,不想连累了二郎,也并未和二郎有过走动。
如今,有些事,他既是查到了,也该和他好生说说了。
青桑镇的千户府很是好找,赵怀安到了镇上,很快就找到了千户府。
千户府门匾高挂,门前两个石狮子看着很是威武,看来,这些年二郎过的应该还不错。
赵怀安将马套在了马栓上,就要进府,忽听一阵嬉闹的童声传来,不多时,一个四岁多的小团子,就从府里溜了出来。
小团子显然也没有想到府外会有来客,一时间,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你是谁?”赵怀安听小团子问了一声,远远地,就听院里有人喊着‘瑞哥儿’,追了出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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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