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往后一缩,下意识想伸手打人,李季风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直接箍住了她的腕骨。
罗婉儿凝眉挣扎,也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身上有了气力。
“你还是没变。”李季风脸上没有一点生气之色,相反,他的心情似乎还愉悦了几分,“等去了江南,你想怎么打,都可以。”
罗婉儿挑眉,心中生了丝嫌恶:“放手。”
李季风这回乖乖缩了手,他望着她,不怎么高兴道:“你做噩梦了,梦里,还一直叫着人的名字,我担心你,所以,凑过来仔细听了听。”
罗婉儿松了一口气,只要这疯子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就好。
李季风似看出她心中所想一般,微微一笑:“只要你乖乖的,我不碰你,到了江南,我们成亲,做一对市井夫妻,可好?”
不好!
罗婉儿心中对他这行径厌恶到底,却也知道这时候得罪他是没有意义的事儿。
“莫要再念着那人了,那人已经过去了,以后,只有我跟你。”想着她适才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安郎’,李季风心里有些郁郁。
不论如何,他已经带着她离开了,往后,她的生活里就只有他了。
“我想去甲板上透透气。”罗婉儿道。
她得找机会逃跑,即使没有机会,她也得想法子放消息出去。
假如,安郎能顺着消息找到她呢?
一想到赵怀安,罗婉儿心中安定了几分,抬眸间,就发现李季风正沉沉的看着她。
素来风流浪荡的一个人,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浑身阴郁,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现在外头风大,等到了码头的时候,再出去好不好?”半晌,李季风道。
罗婉儿心中一跳,那实在是太好了。
码头处人来人往,机会也多。
“我要休息,你出去。”翻了个身,罗婉儿闭上眼睛决定养精蓄锐,不论如何,先养好体力再说。
“我看着你休息。”李季风说完,就推着木质轮椅到了小窗边。
罗婉儿攥着被褥的手紧了紧,终是没有再搭理这个疯子。
也不知道休息了多久,模模糊糊中,她听见李季风在交代李余安顿柳思音和柳老太爷的事儿。
原来,他早前已经想法子把他们救出来了,如今,他们应该早在江南了。
“婉婉,醒了就起来吧,吃点东西,快到码头了。”李季风的声音传来。
婉婉·······这叫的!
罗婉儿浑身都不舒服,不过,她面上也不显,只麻溜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李余心中有愧,压根就不敢看她,索性,在罗婉儿朝他看过去时,他已经在李季风的同意下走了。
“婉婉,你放心,我与表妹并无夫妻之实,等到了江南,我就将她休掉,到时候,你便是我唯一的妻子。”
李季风开口,声音中竟还有些疯魔之感:“他能给你的,我也能,如今李家虽是落败了,可我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到时,你想做什么生意,咱们就做什么生意,我绝不拦你。”
罗婉儿不说话,心中则是冷笑。
他一个戴罪之身,如何东山再起?
说难听点,即便是他到了江南,也只能缩着脑袋做人,否则,一旦暴露身份,他的下场只会更惨。
李余很快就送了饭进来,两菜一汤,虽很是简单,却格外的香。
罗婉儿饿的厉害,可拿上碗筷的时候,她还是朝李季风看了一眼。
素来金贵惯了的公子哥儿,此时满脸局促和难堪,只因他如今也成了个人下人,再也给不了他李家少奶奶的富裕生活了。
“这里面没加什么东西吧?”罗婉儿看着李季风脸上那别扭神色,微微挑眉。
李季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先是一愣,随即反而轻松了些许。
原来,她不是在嫌饭菜·······“只要你乖乖的跟我去江南,我保证不会碰你,也不会再做别的事情。”
罗婉儿不再多话,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饭,李季风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想着日后,他们二人随时随刻都可以这样生活,他忍不住笑了笑。
饭后,就到了码头边。
李季风的人像盯什么一般,仔仔细细的盯着她。
罗婉儿敢笃定,哪怕自己想跳水,也没这机会。
她不动声色的收了目光,此刻,码头上一片叫卖声,都是卖各种吃食的。
李季风见她盯着那些吃食看,就让人递了一袋子银钱过来,罗婉儿发现,那些银袋子里全是银角子,她不免郁闷。
这糟了难还挥金如土啊!
撇了撇嘴,罗婉儿就拿着李季风的银子大大方方的买起了东西,她见东西就买,买完之后,也没有回船舱中,而是热络的跟小贩聊了起来。
趁着这机会,她了解到了自己身处的地方,也顺顺利利的将自己的信息散播了开去。
一次如此,次次如此,李季风见她确实没有想跑的意思,心情总算是松快了不少。
随后,罗婉儿又有了绣东西的爱好,李季风给她找来绣荷包的东西来,罗婉儿在上面绣了个简体字,又借着在码头买东西的时候,一并送给了小贩。
李季风不高兴了。
他原以为荷包是绣给他的!
不过,转而一想,她现在就在自己身边,别说一个荷包了,以后,她的身子她的心都会是他李季风的,他心里就舒坦了些。
如此又折腾了两日,这日晚间,罗婉儿见李季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忍不住皱眉,正想赶人,就听李季风道:“婉婉,你想和我交吻吗?”
罗婉儿僵住,李季风缓缓推着木质轮椅过来,那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是期待。
“我想。”他听自己如是说。
李季风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混迹花场的人,此刻,竟青涩的像个毛头小子。
这些天来,她的乖顺让他高兴的同时,他又越发不满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了。
他也想跟她做那赵怀安和她做过的事儿,一种急于抹掉她身上另外一个男人痕迹的心情沉沉压在了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