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没有跪下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言,可他们也担心万一自己跪了,柳光回来,记仇怎么办。
毕竟现在也说不明白到底谁占了上风。
万一柳家人卷土重来,他们怎么办?
太初问了话,他们不回答也不跪,正当时敏宛准备吼他们的时候,就见冬华只是挥了挥袖子,那些不跪的全都双膝下跪。
而且无论他们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他们害怕得不得不小声议论:“怎么回事?”
“之前就听说这女帝死了又复活的,不知道是不是”
“怎么回事?”柳光大喊一声,她虽说是个女人但是这声音却沙哑粗糙。
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单听她的声音容易以为她是个大老爷们儿。
时敏宛气得嘴巴都要抽了,平时柳光经常不听自己召唤,那是因为她给原太后柳茗茗的面子,如今这拎不清的家伙竟然在这如此嚣张。
她生怕因为柳光这样的不屑模样,使得自己的小算盘全打空了。
她可不像魏宁那般实诚。
魏宁直摇头,这些傻子。
魏宁的小女儿魏凤儿虽然比太初大三岁,但是很尊重太初:“敢问女帝,这大羽王朝是不是您最大?”
太初忽然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家伙:“那是自然。”
“既然您最大,连我娘亲都要听您的命令对不对?”魏凤儿一脸认真。
太初点头:“是。”
“如此,这台下跪着的和不跪着的能有我娘亲的辈分高资格老?”
“自然不是。”太初心里乐啊,这孩子怎么这么招人稀罕,虽然她召唤这孩子进宫一来为了给自己找个女伴一起玩,二来为了牵制魏宁又可以保护魏宁,毕竟她想要委以重任于魏宁。
可是如果魏宁有了牵挂和弱点,那么很多事情做起来她就会畏手畏脚。
而且现在看来魏凤儿简直就像是自己的亲姐姐。
这时就听魏凤儿冷哼:“既然不是,他们哪里来的胆量敢不跪女帝,又是谁给他们的胆量喝酒喝得醉如烂泥?”
太初简直要拍手称赞,差点大喊“问得好!”
“问得好!”魏宁替太初喊了出声,本来还有点担心自己家这小女儿会被太初欺负,如今她忽然想明白了太初的良苦用心,小女儿待在太初身旁是最安全的。
如此一来,她对太初这么小年纪心思缜密到这种地步深感钦佩。
柳光本来想要狡辩一下,可双腿就不听使唤地跪在那。
和那些将士一样一动不动。
更让柳光惊恐的是,她的手脚开始发抖,如同喝醉了一样不受自己控制。
太初瞧见朝冬华投去表扬的目光:“没想到冬华还有这等本事?”
“小事。”冬华倒是谦虚,回了话就又默默无闻跪在一旁伺候太初吃些水果,“这里劳烦左丞相顾着,小奴要去看一下新的服装是否打板成了。”
“好。”辰君巴不得这货快点走,就是看他很不顺眼,特别是他在太初面前晃来晃去,让他也不顺心。
没多久,太初就吃完了一串葡萄,冬华离去,还小声在太初耳边说道:“我不回来,他们是起不来,所以您放心大胆问话就是。”
甚好!太初在心中暗忖,面子上却还能不动声色,只是点点头。
这一幕都被魏宁看在眼里,她主动行大礼:“女帝英明!”
大家都不知道魏宁说的这英明从何而来,一脸懵和嫌弃魏宁。
魏宁才懒得理会这些傻子。
到现在了还看不清情况?
根本不适合待在朝堂之上。
太初问柳光:“朕召唤你们来,你们不仅迟迟不到,而且还满身酒味儿,可知错?”
时敏宛跪着瑟瑟发抖,心里一直骂:特么柳光你要害死我,赶紧回答。
柳光很想说自己没有错,可是说不出口,就像是心里所想的如果想要表达出来,就必须说真话一样。
她几次尝试都无法表达出自己没错。
直到她点头:“臣知错。”
“错在何处?”
柳光开口就要骂“废话,你这小奶娃儿,老子提刀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可是这句话就像是到了嘴边的唾沫又被她咽了回去。
几次折腾之后她开始难受,浑身发抖倒在地上,抽了起来。
当她说出实话时,身体才舒坦一些:“我不该带着众将士喝酒,更加不应该疏于训练,我不该对女帝不尊……”
说完所有错误之后,她竟然身体不抖了。
可她开始害怕,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了许多不该说的。
比如,她竟然开口说了自己私吞银子金子的事情。
时敏宛更是被牵扯其中,心中怒骂柳光却也不敢说话。
她连冤枉两个字都说不出口。
太初听完没有立刻说话,反而抱着奶壶喝了个够,打了个嗝儿才偏头看了看魏凤儿:“凤儿觉得她说这些该如何处罚?”
“根据现有大羽王朝的历法,其行为当诛,且……”她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且诛九族。”
哦?大羽王朝历法有这条?她怎么没听过?太初很小就已经被天易系统念叨了很多关于大羽王朝的现有历法等条款,她一岁的时候几乎都已经可以倒背如流。
她十分确定根本没有这条。
特别是看到魏宁那如二哈一样转动的脑袋,就更加知道魏凤儿是在胡说八道。
可她这胡说八道为何又有点道理?
台下那些人更加不明白,只是听起来似乎很可怕的样子。
甚至有人胆大的小声问:“何为诛九族?”
很快魏凤儿斩钉截铁回答了她的小声问,还总结了一句:“不懂就问,非常好。”
太初感觉魏凤儿抢了她的台词:“对,凤儿说得很好。”
魏凤儿连忙跪下:“女帝赎罪,凤儿又多嘴了。”
“无事,你们二人先起身。”太初心想,其他人也起不来的说,只能让你们起来,做个对比。
跪着的人越来越受不住。
烈日当空,有些人开始迷糊。
太初看着这些几乎快要手无缚鸡之力的“将士们”,又气又有点小激动。
她们如果不是这般模样,她哪里有机会收拾她们?
“时敏宛?”太初突然喊了她的全名,听得她抖得更加厉害:“末将在。”
“方才柳光所说可是真的?”太初刚问完,时敏宛就要立刻否认,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真的。”
这两字一出,心甘情愿跪着的和不心甘情愿跪着的,全都不敢喘气。
这时将军怕不是晒傻了?
有人这么速度、这么大方承认自己这般大错的吗?
时敏宛自己都愣了:怎么回事?她怎么不能说假话了?
这时太初差点笑场,没想到冬华这两把刷子还挺能整。
“既然是真的,你认为该如何处置?”太初笑眯眯瞧着时敏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