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果:“那异香越来越浓了。”
大家还没在意这个,结界上海兽血糊了一层又一层,腥臭无比,令人忘了异香。
桃果鼻子灵,她说越来越浓那便是重宝越来越近了?
心情沉重,桃果说:“如果重宝是在兽潮中,如果是船上的人得了重宝——”
后头的话她没说,但大家都知道——一船的人就死定了。
扈轻:“没了船他们自己怎么逃?”
莫问:“用小船才更好逃命。”
大家交换过眼神,小船啊,谁还没有了。就算没有,造呀。
动了私逃的心思。动这心思的人不少,看大家躲躲闪闪的眼神就知道了。
船顶将下头一览无遗,更有船行的人时刻汇报,年轻的海家公子面无表情,难怪老祖说到时他带人离去,是料到这些人根本不可能靠得住吧。
乘客们:凭什么要我们靠得住?你喊我们爹吗?我们买票上船,你们的服务做到位了吗?到位了吗?
所以海家老祖的决定才是明智的,给乘客们留一线生机,这样海家船行的名声就保住了。重宝重要,子孙计也重要。
然后船上众人发现结界加强了,心里骂了声娘,早不加强。生存的希望加大,众人又打起精神来杀海兽。这个时候,没几个人心里想着寻宝了,实力的悬殊放在眼前,小命吊在半空,他们更想活。活着,才能增长修为,图谋以后。以后,宝贝多的是。
又厮杀了两天一夜,海船其实并未行进多少。结界摇摇欲坠,周围的海兽更加厉害。很多人面如土色,犹豫是不是弃船而逃。
已经抽不出时间来休息,扈轻将灵石一块接一块的抛到各人手里,他们直接握在手中,一边攻击一边吸取灵力。
不少人在骂,骂船行的人为什么不放大招,每次出海肯定有高手坐镇,为什么高手还不出现。
又厮杀了两天,结界看上去更薄了,好似下一刻就会破碎。
突然,一阵强光放出,结界上流光溢彩,无数攻击如烟花在其上发出,海兽被这突然的袭击震退三尺。
是海船上的攻击大阵,终于,动手了。
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疲惫麻木看到新的希望。
扈轻心里骂娘,船行玩的好一手人心,本该他们承担的责任一点一点放粮似,要人感激他们吗?
船顶之上,在结界强光绽放的同一时刻,海家老祖带着数人拍了敛息符冲出结界,他们没有立即放出小船,而是操控灵力各自在海兽间的空隙里穿梭。
重宝的具体方位已经锁定,再驱使体积庞大的海船上前反而耽搁时间。
在海家老祖之后,又是数伙人出了结界,同样悄无声息的向同样的方向闯去。
海家公子深深望着那个方向,下令:“调整方向,回归航线。”
甲板上的人始终未觉察到什么,结界突然发威帮他们争取来宝贵的休息时间,迅速补充灵力。
扈轻去到厨房,又给自己焖了一锅肉,一锅饭,蔬菜炒了几大盘,吃得饱饱的。
回来后,看着其他人还在修炼,她坐在桃果身边发呆。
一个女修转上来,看到她气得咬牙,这女的怎么老不落单,那些筑基修士可不好惹。
正是吃白食不成怨恨上她的那一个。
扈轻不知道有人这么惦记她,等队友休息过后,大家自动自觉继续打海兽。
扈轻不可能一直射箭,她的体力供应不上,箭支更跟不上,反正有人提供箭支她就打,没有她就不打。炼气一层的小修为,谁好意思让她动用灵力呀。
不知过去多久,大家打得昏天暗地,扈轻觉得周围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桃果说:“海兽,海兽没那么多了,而且,它们好像没那么在意我们了。”
海船慢慢调转了方向,向着海兽奔赴的反方向而去。
再厮杀一段时间后,大家都发现周围的海兽好像不怎么搭理海船了。
心头一喜,要冲出兽潮了吗?
大家振奋了精神,加紧攻击打算一鼓作气冲出去。
突然,无数吼声如雷奔涌,大海剧烈晃动,海兽们发狂一般的暴动起来,下一刻它们齐齐冲着一个方向而去。还没冲出兽潮的海船被撞来撞去像失了控。
海家公子面色沉凝,海兽发狂失控,定是重宝被夺,不知是不是自家老祖得了手。想到那些尾随而去的人,第一个得手的人必成众矢之的。不由矛盾起来,自家老祖得手好呢还是让别人先得手好呢?
轰隆一声,船体侧倒,喜怒无常的大海用无情的大手将渺小的船儿推倒。幸好结界还在,噼里啪啦掉下去的人被结界捞住,众人惊出一身冷汗。
扈轻及时抓着一只箭插进了甲板把自己固定在上头,抓着箭杆子看下头,海船又翻了翻,她一下悬空了。
开船的人呢?人呢?快把船给翻过来啊。
船慢慢的翻了过来,结界上叠着的人呼啦啦一滑,炒豆似的。
好在结界是个圆,将海船裹在里面。也好在海家公子及时把结界设为人不能出去,不然刚才那一翻船,一多半的人都得飞出去喂海兽。
他亲自上阵,掌着舵将海船翻正,猛的浪头打来是一群不看路的海牛兽咚咚咚连撞,海船又猛的向另一边侧翻去。
哗啦啦,结界上的炒豆子颠锅一样被颠向另一边。
扈轻本来悬挂着的,啪一下呼在甲板上,又悬挂起来,一群失控的人向她飞来。
扈轻握着箭杆一个绷直硬贴上甲板,屏息憋气,妈呀,早知道她就炼一副金刚指甲、金刚脚指甲。
她两眼紧紧盯着撞过来的人群,忽然一道恶意袭来,她看到一张似乎见过的脸,那脸上不怀好意的笑不加遮掩,还有杀气。
扈轻眼睛不眨的看着那个女修从面前掠过,三道灵力尖锐的射了过来,哟,左中右,这是将她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对她的命势在必得啊。
扈轻不躲不避,甚至对她笑了下。
女修惊悚,不详的预感让她出了一身冷汗,她飞过扈轻头顶,不待她回头看,后心一疼,胸前一粒什么钻了出去又不见了。
嘭——她重重的摔在结界上,至死不知道是什么杀死了自己。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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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暗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