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呀。”云易珈琳说。
“你可能要叫两个人来。”扈轻道:“我不会处理海兽。据说很多海兽有毒,我没经验。”
云易珈琳反应过来,转身要叫人,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
“母亲。”
母亲?
扈轻一脚蹬在船舷上,拉着绳子,好奇的转过头来。
被夜光里走来的人物惊艳,赞叹好俊。
只见走过来的女子身姿矫捷,龙章凤姿,没看清脸已是隐隐气势压来,待近几步,一张不怒自威俊美到模糊了性别的脸似发着光。她黑发高束,仅束一银色发冠。窄身长腿,腰线爽利,颈直臂长。
扈轻心里哇哦,好一个精致而潇洒的美人儿,她的美已经无关性别。
羡慕,自己也想有这样的洒脱和气度。
云易珈琳的母亲大步而来,不发一言握了那绳子,和扈轻一起将渔网拖上来,等到渔网快到船舷,她才开口说了句:“你们退开。”
扈轻下意识的往后退,只见她轻吸一口气,猛的一抖绳子,下头缀着的千多斤便飞了起来,飞进来,重重砸在甲板上。
噼里啪啦,黑的绿的,放电的放电,放毒的放毒。
好帅。
扈轻心里尖叫,自己以后也要这样飒。
又走来两个人,对着云易珈琳的母亲一行礼,娴熟的去处理渔网里的东西。
云易珈琳挨到她身边:“母亲。”
女子侧过身对着扈轻,拱手:“乐仪云易。”
扈轻慌忙也拱手:“扈轻。”顿了顿:“散修。”
云易家主拍拍云易珈琳的脑袋:“乱跑。”
云易珈琳别扭的撒娇:“没事做嘛。”
云易家主对扈轻道:“麻烦道友了。”
扈轻忙道:“令嫒很可爱。”
云易家主笑笑,不再说话。
扈轻不好意思多盯着她看,便去看渔网里的东西,一看之下,啧,这半截半截的是啥?挂在上头的妖兽肉还有,但她肯定不会再要了。
很快,那两人将一网的海兽杀的杀,宰的宰,请示:“家主,这些都是低阶海兽。”
言外之意,没什么价值。
云易家主:“有用的留下,没用的丢进海。”
两人又是一通处理,该扔的扔,该留的留,最后留下来的也不过一小堆东西。连骨头都是只留了最有用的一两段,倒是有个大龟壳子。
“道友,这些你收下,勉强算是小女打扰你的谢礼。”
和这样的人推三阻四是侮辱人家,扈轻:“那我却之不恭了。”
云易家主笑笑:“珈琳,跟我回去。”
云易珈琳:“我走了。”
扈轻笑着对她点点头。
一时这片只剩她一个,扈轻哪里不明白,人家早就来了,还清场了。
大户人家呀。
自己什么时候也混成大户人家呀。等扈暖像云易珈琳这般大时,自己能不能——别做梦了。
她迅速收起地上的一堆,打了个清洁术,将渔网也收起来,带着扈花花回房间,先拿了个大盆,才把收获放进盆里。
低阶海兽也是妖兽呀,都有内丹的,她先将妖丹捞出来。人家处理的很在行,妖丹都在一起,是各种蓝,像是代表了大海的不同心情。妖丹不多,只有七颗,这说明入网的海兽也不多,想想也是,千多斤,能有多少,还都是半截身子的。
海兽的厮杀也很严重呀。
扈花花跑到盆子前,一只小脚脚按进去:“呜。”
扈轻好奇的去看,发现它的小爪子下按着一条鱼,细长条,巴掌宽,一米多长。
这下扈轻惊讶了,怎么会有个小东西,这个头,不可能被她的渔网网到,网到了也可以钻出去呀。
蓝灰色的鱼已经死掉,扈花花坚定按着它:吃。
难得扈花花想吃一条鱼呢。
扈轻把它拎出来:“鱼汤?鱼丸?煎鱼段?炒鱼片?清蒸红烧?”
扈花花:只要能吃了它。
扈轻决定还是烤了吧,最简单了,洗了洗,直接拿在手上放出火来烤。烤得酥脆酥脆的,骨头都酥掉渣。折成几段放在盘子里。
“吃吧。”
“呜呜呜。”
你也吃。
好孝顺的大儿子,扈轻笑眯眯拿起鱼头。
扈花花欢乐的咬着鱼段,吃啊吃,吃啊吃,吃得香喷喷。
扈轻笑着看了会儿,鱼头放在嘴里一咬——嘶,酸死老娘了。
她有点儿不敢相信,她可没放任何调料,这是啥味儿?入口颇酸,后味涩苦。这鱼馊了臭了?
低头扈花花还吃得欢,扈轻默了默,果断从他嘴边掰了块,一尝,就是一样的味儿!
深深怀疑,扈花花的味蕾和她的不一样,难道——以前自己让他吃那些,是在虐待?!
扈轻懵了,拿出炉子来,取了一板妖兽的排骨,化冻、劈开,腌渍,爆炒,焖。
按着自己的口味来。
等大骨头熟了,扈花花已经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望着。
盘子里,那味道奇特的海鱼,已经被他吃干净了,鱼头都没放过。
扈轻拿了防水布铺在地上,将大骨头盛在小盆里放在中央,浓油赤酱。
扈花花从椅子上一跃而下,隔着小盆坐在她对面,小脚脚拍拍布:我的小盘子呢?
刚才吃鱼的那个不能再用,会串味。
扈轻语重心长:“花花啊,你不用考虑妈妈,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陪着妈妈非得吃妈妈喜欢吃的。”
扈花花拍布:我就吃大骨头。
扈轻:“我觉得吧,你先空空吧,清出肠胃好好想想你喜欢吃什么。”
扈花花着急,把装鱼的盘子拖过来。
扈轻:“花花,妈妈不希望你勉强自己。”
扈花花急得不行,你再啰嗦,大骨头就凉了。今日的妈妈怎么这么奇怪。
扈轻还要说。
扈花花真急了,他知道要讲卫生,吃东西尤其要注意,扈轻是不允许他直接用爪子去抓吃的的。眼见扈轻磨叽磨叽再磨叽,扈花花内心的小火苗腾的窜起,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气,右前爪对着小盆里最上头的一块大骨头一挥,一道风嗖的刮过去,刮起那块骨头落向扈轻。
扈轻下意识的两手一合,捧了一手油。
扈花花:吃吧,开始吃吧,用你的嘴巴吃肉吧,不要再说话了。
扈轻惊喜:“啊——花花,你会法术了,你你你——你会刮风啊——”
大骨头丢进盘子里,扈轻探身把扈花花举了起来:“啊啊——妈妈的花花真厉害,你竟然会刮风。”
扈花花挣扎:放我下来,我要吃肉。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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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着急的扈花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