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上次出场,差不已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
我叫穆腾,对,就是那个你们口中的凤凰男,或者说,软饭男。
我无所谓,我有顾忌,我会难过,但我和迟雨在一起,我收获了一些我很难拥有的东西。
我有一套小房子,那里始终是我的小家,那里的温暖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完,但我能感知到,那是我气息流动的地方,一个松懈的天堂。
住在迟雨家,就像是住进了高中班主任的宿舍。
是的,千真万确,就是那种感觉。
关于迟雨,大家想了解的一定有很多很多,实际上我对于她始终保持着距离感,那种距离感因她而异,她想近就近,反之,你懂的。因此,我始终摸不到头脑。
或许我们的相遇是个错误,又或者说,如果她是个普通人,我们相处的方式会更融洽。
第一次见韦安,我就知道我们属于一类人,但我可怜她,我们彼此拥有着一个交集,邕州很小,小到你的同学就是他的学长,你的学弟是她的研究生同学,以此类推,我们无奈地举着自己命运的图腾来跟迟雨进行比较,她压抑着鄙视的气息而让一种俯视作祟,隐隐作痛,我却不厌其烦。
迟雨现在的事业做的还不错。
老刘那个混蛋和她的事我都知道了,但我们每个人都不愿意再提起,包括她的母亲,那些能触碰到她情感极限的东西,我们只能搁置,永远无法抹除。
老刘死后,他的公司开始清算,他那唯一的女儿,哦,名义上的女儿没办法顺理成章地继承他的一切,公司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一些公司的元老可怜迟雨的身世,早就想揭竿而起了,尽管他们都是迟老大曾经的手下,但迫于老刘的淫威,也只能俯首称臣,但现在不同了。
“小雨,这个公司还是可以起来的,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你现在是当之无愧的候选者。”
迟雨虽小,但经历颇丰,他知道这些趋炎附势的“前辈”们只会把人推到风口浪尖,她已经做好了独立的准备。
“对不起,我只拿走我应得的那一份。”
迟雨把自己的股份全部处理完毕,拿走了公司原有的邕州所有影城项目的控制权,现在,她是全省最大的影城公司“朝暮电影城有限公司”董事长。
她做了多少的原始资本积累我不清楚,但现在,她是邕城有名的女强人。
“怎么起了这个名字,原来的万顺达不好听吗?”
“我希望我们两个人,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永远这么好,不行么?”
是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于是,女大佬背后的男人,也就是我,成了大家好奇的对象。现在,就连我们公司的人都开始嚼起老婆舌来了。
“穆腾那车肯定是迟总给的。”
“何止,吃的用的,哪个是他自己的,有些人啊,飞上枝头变凤凰。”
“边乱说,也就是个软饭男而已,什么凤凰。”
我早就不想干了。
“我想换个环境,现在太不舒服了。”
“怎么,想到我公司来?车行现在需要人,现在有几家分店了,你选一家过去做经理得了。”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想去进修一下,反正现在不舒服。”
“是不是又有人乱讲话了,管他们干嘛,嘴长在人家身上,别多想了。”
“是啊,就是因为长在他身上,我才想逃离,离开或许好一点。”
“那,要不你去跟进公司的一个项目也行,不过不知道房地产你熟不熟悉。”
“你什么时候搞这个东西了。”
“我没告诉你吗?哦对了,都是小清在做这些事,太忙了,现在新区的房地产项目我是股东,如果你有兴趣就去找小清了解一下。”
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渐渐的,像南国的雨一样。她摇身一变从一个百万资产的女创业者,转变成了现在身价上千万的女资本家。
她的工作越来越忙,我们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我们有一段时间没亲热了。
两个世界的人,矛盾就像是离了岸的潮水一般,很难,很难。覆水难收。
“你怎么又回来这么晚,做领导可真不容易。”
“那能怎么样,给我搞一点洗脚水,我太累了不想洗了,你帮我洗洗。”
“我是不是你雇的保姆,哎,洗吧,洗吧。”
“你至于么,让你给我洗个脚还说脏话,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我哪有说脏话,我说洗吧,不是西八,再说,我是担心你在外面跟哪个男的喝多了出事,你这么漂亮,难道不会被人盯上么?”
“怎么,你没信心了,你自己足够优秀就不要这样想,净想写没用的,我已经够累的了,公司一堆事,你还要在这里每天给我上眼药。行了行了不用了,我去睡了。”
“你现在怎么这样子了,原来你不是这样的。”
迟雨停下了脚步,她板着身体掐着腰,那种暗藏的火焰分明已经烧了起来。
“以前?我以前什么样,你以前什么样,你以为你的团高官是你自己干得的吗,真有意思。”
“好好好,你都对,我就是觉得,我觉得你以前挺好的,开个车行开开心心的,现在搞什么房地产什么影城,累不累啊,我就是担心你,外面社会太复杂。”
“是啊,你一个小屁孩当然觉得复杂,因为你的一切都是我出去打拼回来的,你懂个屁,你说啊,是不是,你懂什么?”
“行了我跟你没话说,你说的都对,但我告诉你,金钱不是万能的,你只能自欺欺人。”
“那也好过一个不上进的穷小子。”
那一刻,我仿佛知晓了一切,或者说,在一瞬间成长了。
成长是一种痛,刻骨铭心。
商人重利轻离别,小雨越来越像一个富商,一个资本家,她不容易,但她伤害了我。
我摔门而去。
“我说过我很累了,你作什么作,要么来我公司帮忙,要么滚蛋,去找你那可怜的梦想去,你吃的穿的开的住的,是你自己的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迟雨气坏了,我知道她在争吵后发给我这样的信息,是一种绝情的信号。
还好,我有我的小屋,一推开门,我便有了家的感觉,是啊,这才是我的家,我就是一个穷小子,而已。
我越来越发觉,爱情,是一种不可感知的东西,它很玄妙,也很现实,或许,爱情和婚姻,并不是一种东西。
整整三天,迟雨没再联系过我。
当我窥探到她和一群道貌岸然的男人们喝的醉醺醺而失态的时候,我气的牙咬切齿,看来,她是真的打算分开了。
我开始思索一种不可感知的东西,人们叫它,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