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美惠面对自己母亲的咄咄相逼有些招架不住,她只能用起拖字诀,先摆脱眼前的困境再说。
“妈,我这个月实在没钱了,下个月或许还行,我看看收入怎么样,争取挪出有些钱借给你们,要是你还不满意,我也没办法,你想待在这就待在这吧,我现在要回家了。”
钟美惠从办公桌下拿出了一条小毯子,这是她平时午休的时候用的,她把这条毯子递给自己的母亲,又指了指旁边仅能坐下一个人的单人沙发,告诉她,那里就是她的临时床铺。
如果她想要住在这里的话可以住,但工作室的人都是要回家的,没有人会留在这里。
钟美惠的母亲自然没有胆量住在这个地方,她家的新房还没有装好,晚上的时候歪楼四周一片漆黑,再加上这个建筑格外诡异,晚上看过去的时候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之前已经吓哭好几个孩子了。
甚至有人说,这栋歪楼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之前盖房的时候死过人,那个人的冤魂不息才把楼弄成了这个样子。
要不是家里穷,要不下其他地方的地,他们也不会选在歪楼附近盖新房子。
“这种地方怎么睡,你要是给我弄张床还差不多,总之这笔钱你抓紧筹到,我可没耐性等你一个月,三天之后我就过来拿钱,到时候拿不出来,我自有办法收拾你。”
钟美惠的母亲气鼓鼓的回家了,她对钟美惠的态度永远充满了威胁,每次要钱的时候,就像收账一样理直气壮。
这一次更是直接下了最后通牒,如果钟美惠不把钱给她,她就卖了工作室里的设备换钱。
钟美惠想起上辈子父母的绝情,拿了她卖房子的钱盖楼,却在拆迁时不分给她一分一厘,甚至为了钱把她嫁给韩鑫,在她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视而不见。
而这辈子她的父母依然狠心,要彩礼的时候狮子大张口,根本不管钟美惠嫁到楚家后日子过得怎么样,临结婚前反悔要求加钱,不然不让她办婚礼。
钟美惠很清楚自己父母的为人,如果自己借钱给父母,绝对不会还的,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个头不能开,不然的话,她现在赚的所有钱都不够这一家人挥霍的。
不过现在工作室内部出现的问题更严重,她必须拔除自己父母留下的内奸,不能让她继续透露工作室的机密了。
“陈小丽,通知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钟美惠站在办公室门口大吼了一声,她很少对员工发火,可今天的事情让她必须严肃起来。
大家看出钟美惠脸上的怒意,纷纷放下手里的事情去了会议室,只是每个人看向陈小丽的目光都充满了哀怨,觉得他们这场无妄之灾,根本就是陈小丽害得。
“今天这场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就是不准泄露工作室的内部情况给外面的人,包括网友,在网上论坛或者是个人账号发布的,也算泄密。如果你们之前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立刻删掉相关的内容,包括公司日常的拍摄方案,拍摄时间,人员配置,以及网店的销售额,进货价,供货商等这些内容都不可以提及的。”
钟美惠不想替别人做嫁衣,现在工作室的方案都是她辛苦想出来的,如果被别人捷足先登,先行发布,肯定会影响她的利益,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美惠姐,我们没在网上发布过工作室的工作内容,这点常识我们还是知道的。”云珊珊再三表示他们没有泄密,只是有一些同学知道,她们在为中美十这个大V工作。
“网上没有,那么现实中呢,来往工作室的房客都是外人,包括我的父母亲戚也是一样,这个工作室的老板只有我和夭夭,其他人不管向你们打听什么,一个字都不能说,你们都做到了吗!”
钟美惠说到这件事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盯着陈小丽,她的目光让陈小丽异常心虚。
之前钟美惠的母亲的确向她打听过不少工作室的事情,可在她看来这间工作室本就是一个家庭作坊,老板的母亲想要了解女儿的状况是天经地义的,就算说说也无妨。
没想到钟美惠的母亲打听此事的目的居然是找自己的女儿要钱,早知道是这样,她是万万不敢透露这里的情况的。
陈小丽觉得自己十分委屈,这件事说白了就是钟美惠母女不和,偏偏还要拿她发火。
“好吧,你们之前说过什么我也不计较了,但从现在开始,如果我发现你们敢对外吐露一个字,那你们将面临的是巨额罚款甚至是牢狱之灾,我会让律师来拟一份保密协议让大家签,你们在这里工作期间,以及离职后都不得透露公司的内部情况。”
钟美惠已经被这件事气得发抖了,她狠狠的拍打着面前的桌子,斥责的语气让陈小丽无地自容。
“现在散会!都回自己的工位好好想想。”钟美惠宣布散会,紧接着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工作室。
其他人看到老板离开后都松了一口气,有眼力劲的罗胖把耳朵凑到钟茜汝耳边,小声的跟女朋友讨论今天的事情。
“肯定是陈小丽和老板娘的母亲透露了太多的公司信息,才把老板娘惹急了。”
“这种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明明是她惹的祸,却害得我们每个人都得签保密协议,以后跟同学聊天的时候都得小心了,万一那句话泄露了公司信息,我们赚的这的钱都不够赔给公司的。”
钟茜汝对陈小丽的意见很大,但她知道钟美惠是不会开除她的,毕竟陈小丽能够在工作室立足的根本是她的容貌,想要再找一个跟钟美惠如此相像的人并不容易。
只是经过这件事后,大家的状态变得特别微妙,每个人都在孤立陈小丽,就连刚来的徐水淼也是一样,他本来就是自己一组,平日里跟别人的交流不多,这会儿更是惜字如金,生怕失去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