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与你无关?”姬夜彦偏过头去微微一笑,右颊上的梨涡格外醉人,吐出来的话却让仇酒儿心惊。他道,“那我去和厉小姐打个招呼。”
仇酒儿笑意一僵;她掩饰得足够完美,不代表厉婉歆那个女人也能这么机灵。彼此之间都不想让事情闹大,偏偏这个姬夜彦要硬插一脚。
姬夜彦前踏一步,仇酒儿赶紧横身一步去拦住他;两人对面而立,距离不足两步。
“夜彦公子,给我个面子。”仇酒儿微敛笑意,轻声道,“你特意跑到器武的坐席来触学姐的霉头,肯定会惹她不高兴。我器武怎么说也还在比赛中,你这么做,于情于理都不大合适。况且,比起学姐的手,你不应该更关心我们的事?”
姬夜彦果然不再追究了。他也意识到,事实未必全对仇酒儿有利,事情闹大或许不是她想看到的。
而且,‘我们的事’显然更吸引他。
“你终于要和我赌酒了?”姬夜彦笑逐颜开,“你来定时间吧,我都听你的。”
仇酒儿笑得意味深长,“好,你我之间的事,是该有个结果了。”
无论赌输赌赢,有的是办法让你放弃我。
仇酒儿又低头想了想,轻松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吧,南一街溪川巷里有个小董酒家,酉时,不见不散?”
姬夜彦也很干脆,“可以。不过为什么在南一街?”
“因为静。”仇酒儿笑笑道,“夜彦公子不会带你烈阳部落的朋友一起吧?我还有些话,只想和你一个人说呢。”
“既然你提了,我自然不会让啸风他们跟着。本来那些好事者都还想旁观你的酒量呢。”
“呵,这有什么可看的,我的酒量要是不好,怎么可能会以此作赌?夜彦公子,你心里说不定也以为赢定了,我劝你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
这要是换别的女人如此警告自己,姬夜彦说不定会理都不理地离开;但换作是仇酒儿,他就觉得这姑娘可爱极了,一个妹子能有几斤酒量?偏要如此逞强,他都迫不及待地等着看她输了的样子了。
被欺负得眼泪汪汪——说不定会更可爱。
一边是明明在很正经地警告对方的仇酒儿,一边是面对威胁毫不在意而且还笑吟吟的姬夜彦,这两人间仿佛自成领域,谁也没在关注场上激烈的冲突,谁也没在意背景中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直到有个东西从天而降。
不,这好像是个人,女人,还是个衣着华丽的小姐。
仇酒儿面对着后方坐席,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她;姬夜彦是部落少主,精神力修为也不差。因而两人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发现有人坠落。
“小心。”
姬夜彦伸手揽住面前的纤腰,向怀中一带一转;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仇酒儿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轻盈地旋转离开了高空坠物处。
“咚——!”
不知名小姐狠狠地摔在地上,晕倒中。
仇酒儿自然地退后一步,惊愕道,“她又摔不到我们头上,怎么你突然就带着我躲开了。我还以为夜彦公子会出手救那位小姐呢。”
姬夜彦正色道,“男女授受不亲。”
仇酒儿抬头,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你丫的授受不亲还搂我?这就不是授受不亲了么!
姬夜彦也心领神会,笑容灿烂道,“事情突然,我当然要先保证你的安全。不过仇酒儿,你……”
仇酒儿注视着他,安静地等着他继续说话。
“身材真好。”
仇酒儿标志性的微笑似乎凝固冰封了起来,她不着痕迹地继续后退两步,看似平静的声音下仿佛藏着寒冬暴雪。
“你是流氓吗姬公子?”
姬夜彦刚想开口,仇酒儿又立刻道,“不必解释了。”
男人,呵呵。
“可你身材确实好,这难道是不可以说出来赞美的事吗?若我只是憋在心里意淫,那才是真正的流氓。”
仇酒儿脸色微红;这个姬夜彦,平时说话打直球就算了,这种事情还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真真是个登徒子。
“哼,强词夺理。”
*****
“个人战第一小局,辉煌大学府、喻听淅,对阵,器武学园、玉冰!”
“个人战,无关职业,双方拉开距离一百米。比赛开始!”
喻听淅率先行动,他的神色严肃得很,一手持杖、一手托书;六尺宝锡让他反手拿在身后,魔导密卷上肉眼可见的黑气蒸腾而出!
如果此时用精神力去观测,便可看到一股股浓郁的精神力激荡成澎湃的黑色云浪,一层层地在喻听淅的头顶扶摇直上,精神力的视野中似乎已被他的精神力填满,仿若是冥王出世!
“玉冰公子,得罪了!”
玉冰轻轻抿唇一笑,并不搭话。七星宝剑出鞘,横拦在身前,就如铁桥拦江;任由乌黑云浪如何翻滚,他的气势都如同山岳般沉稳得高不可攀!
秘法、不渡冥河!
云浪暴动,一片片黑色的海洋激烈呼啸着朝着玉冰拍击而去!
能坐上黑暗世子之位的人,果然不可小觑!
本就有些紧张的席薇已经讶异地合不拢嘴!她在精神力上的修为远不如她身法般精绝,看着此刻铺天盖地般的波涛,她只能不停地惊疑:精神力的攻击竟还能精妙到这种程度?!
她本以为秘法师只是些让人头昏脑涨、或是造些小小幻象的柔弱法师啊!
“喂,宁琰!这难道就是黑暗世家的冥王心法?这个姓喻的有如此实力,怎么会当初被酒儿打成茄子的!这么厉害的招数,他怎么不在团战上用?!”
宁琰的坐席突遭一踹,只得无奈以精神力回她道,“不过是精神力外放,幻化得出神了些,本质上只是大范围精神力攻击而已。大姐,他当初对仇酒儿,用的可是比这更强的单点爆发型奥义!况且这招多半是敌我不分,又怎么能在团战上用?”
“你说得倒是简单!这种搏命式的精神力外放,饶是玉冰再强,也不可能硬顶着近他的身!我们近战职业被法师拖着打消耗战,这算是怎么回事!”
宁琰只是风淡云轻地摇头,就如场上正面对黑海的那人一样,没有任何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