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宫中传来的消息。
皇帝看完信函后的确有意撤回赐婚的圣旨。
但太子联合众官员以皇权不可侵犯、君无戏言为由极力劝止。
皇帝对于宁乐郡主和一个小农女共侍一夫亦不觉有何不妥,便给了这样一个批复。
这些细节,慕容倾书没跟云星提。
他不提,云星自己也能想到。
“长弈若是收到消息又该烦闷了,他烦的并非能不能娶我,而是怎样才能不娶宁乐郡主。”
慕容倾书深深地看着她,道:“西边战局已定,但小动乱频繁发生,短时内他是可以不用理会赐婚。时间长了,以他的性子,这件事结果如何还未可知。”
他所料不差,长弈的确理都不理关于萧冰柔的任何事情。
萧冰柔向他提出尽快完婚,得不到任何回音。
西郡侯府里。
整个府邸被她闹翻天了。
“慕容倾书!枉你从小以我兄长自居,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来坏我的婚事!”
萧翌基在一旁冷笑道:“柔儿,你已长大,如今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有些前仇旧怨,为父觉得不该再瞒着你了。”
萧冰柔将屋子里的东西砸得像是被洗劫过。
“什么内情?爹,我一直以为我是在西邺城出生和长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萧翌基道:“你的母妃,被甄皇后赐死,死得很惨。当年皇帝不念骨肉亲情,因你母亲的事迁怒于你,是太子再三求情,你才留得一命。”
“太子?”
萧冰柔震惊许久,回过神便从地上翻找。
“不用找了,你方才失控时,为父已替你收好太子殿下的密函。”
萧翌基将手中的信纸递给她。
这封信上没有任何标志,却是太子身边的密探头子亲自送交到他们手上。
信中不但说明她的婚事告吹与慕容倾书有关,她从小跟他亲近,更是认贼作兄。
“慕容倾书是嫡皇子,陛下又深爱甄皇后,他本该是太子并且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但是,甄皇后已深宫最阴狠毒辣的方式残害了你母妃,他不得已才让出东宫之位。”
萧冰柔惊愕:“我母妃?”
郡候的妻子如何能称为妃?
萧翌基看出她的困惑,唉声叹气的模样,仿佛对关乎男人尊严的旧事难以启齿。
“你母妃是被迫入宫的。”
“你来西邺城时年纪不小了,却被他们下药,忘记了从前的事情,这一点,相信你还有印象吧?”
萧冰柔面色苍白。
她怎会忘记?
时至今日,她都不记得十岁前的事情。
原以为她是生了一场重病才失忆,没想到是有人对她做了手脚。
“慕容倾书,他为何要这么做?我一直当他是对我最包容的兄长,他为何要这么对我!”
萧翌基眯眼冷笑。
“为何?世人都说当今陛下深爱已故甄皇后,却不知,甄皇后因为跟你母妃争宠,被陛下冷落,有名无实郁郁而终,你说慕容倾书能不恨你吗?”
“恨我为何又要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虚假面孔!”
萧冰柔不可遏制的尖叫,手边能拿到任何东西她都不放过,操起来就砸。
萧翌基没有半点阻止她的迹象,仿佛包容极了。
“你性子再怎么野,到底是真心把他当亲人,可他呢?他若看见你现在这副模样,目的就算是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