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徳笑容僵在脸上,转眼又面色如常的对她行礼。
“小的见过宁乐郡主,郡主万安。”
萧冰柔冷声道:“姓曹的,你今日偷听本郡主谈话,本郡主给你记下了。”
曹徳赔笑道:“郡主海涵,小的只是恰巧路过,无意间听到的。”
他忙得恨不能有分身之术,哪有闲情逸致来此听书。
抽空来一趟,乃是因为下人收到消息,称薛长弈给茶楼写话本,违背了书院不成文的规矩。
“无意?本郡主只看到你站在这儿听到了不该听的,可没看见你无意!”
萧冰柔愤而离开。
仿佛此事该她气燕白竹冤枉人,而不该是燕白竹恼她大喇叭。
燕白竹看了眼曹徳不怀好意的笑,心中懊恼又愧疚。
回到燕家后,她立即差人给长弈和云星传消息。
但是,曹徳有备而来,动作比她快多了。
在他的施压下,聚友茶楼很快就向掌院和宿学坦白,长弈和云日的确在很早以前就给茶楼写话本赚银两。
云日急急忙忙从大桑村赶到书院。
当着书院众学子的面,站在新张贴的榜单前,掌院将他们痛批一顿后做出惩罚。
“念在你们结业考位列榜首,本院从宽处理,你们自行离开书院吧!”
位列榜首,却在关键时刻犯了错,意味着与举人失之交臂。
长弈皱眉道:“掌院,书院并未明文规定学子不可写话本谋生。”
是云日先写话本的,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
长弈进书院没多久就发现了。
还以保守秘密为条件,让云日帮他搞定那些看他沉默寡言就无事寻衅的同窗。
他有更多时间精力放在学业上,还跟着写话本。
掌院听了他的辩驳,气恼道:“书院早已有先例,从今日起,书院戒律新增一条:禁止撰写兜售话本。”
周围学子议论纷纷,说他们丢了西城学子的脸面。
云日道:“掌院,您说的先例,是那人撰写的话本乃不入流的艳情话本,跟我们所写的不一样!”
掌院听了更窝火。
“聚友茶楼里存着一堆不入流的话本,谁知是不是你二人化名所写?”
毕竟,他们写的话本,用也都是化名。
长弈和云日无可辩驳,只能收拾行李离开书院。
曹徳得逞后,立马将薛长弈名誉扫地的事情告知了慕容颂。
还添油加醋一番,说他跟西郡侯府走得很近。
“宁乐郡主明面上厌恶他,实际是芳心暗许,想趁他落魄失意时纳为夫婿。试问世间走投无路的男子又有几个抵挡得住如此瓢泼富贵和如花美眷?”
莫说走投无路,便是寻常男子都求之不得。
慕容颂思忖许久才下定决心。
“若只是被逐出书院,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丢了脸面凭本事再挣回来便是。但若跟宁乐郡主有了感情牵扯,对我们而言就是后患。”
长弈刚离开书院不久就收到城主府的信函。
信中言明育桃书院的官学地位,以及城主府为树典范理当拒用被书院驱逐之人。
刚看完信函,萧冰柔就找到了他。
“长弈,城主府是不是不要你了?”
长弈并无一丝颓丧或遗憾,对她仍是冷淡疏离的模样。
“参见郡主。若无旁的事,在下先告辞了。”
萧冰柔闪身拦在他跟前。
“长弈,我有法子立马让你全家脱离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