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弈点头就下楼了。
眼下的情形,云星若想喂她吃“糖果”,很容易。
燕青菊眯眼望着燕白竹和云星,声音很轻。
“你们也出去吧!我若能挺过去……不需要大夫,挺不过……大夫来了……也没用。”
“燕青菊,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云日抱着她跌在地上,又急又恼却不知所措。
云星伤神道:“青菊,你该不会是以毒攻毒了?”
“死马……当活马医呗。”
燕青菊笑了笑,忍不住又咳了一口黑血,落在云日掌心。
“你……”
云日更住,想说话却开不了口。
云星知道她单独留下云日是有话想对他说。
身上的丹药给刚咽气的人服下也来得及。
她原先只是不想让她吃太多苦。
眼下青菊都已经服毒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白竹姐姐,我们去外面等吧!”
燕白竹已泣不成声。
云星扶她出去后关上门。
燕青菊靠在云日怀中,气若游丝。
“云日,倘若、这法子不管用,今后我们就见不到了。”
云日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死不如赖活,你怎么这么傻?”
“可我不愿生不如死的活着。”
燕青菊眉头轻蹙,显得更痛苦。
“你别打岔……我让你留下、是要跟你讨债的。”
云日用袖口擦拭她嘴边的黑血,很无奈。
“嗯。”
燕青菊眼皮很重,勉力注视他。
“我落水时,你是不是……轻薄了我,还看光了我的脚?”
“嗯。”
云日老实巴交的,做过的没做过的,都认了。
“你做了这些……不打算负责吗?”
云日抱她的胳膊收紧了些。
“你说,我都听。”
燕青菊扯了扯嘴角,嘴里还有黑血,只扯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
“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云日只觉得中毒的是自己,胸腔堵着一口气上不来,更开不了口。
燕青菊气息起伏,却故作轻松的叹了口气。
“我这副样子,想让人记住……也是挺为难人的。”
云日激动道:“不难看,一点也不,你很好看,真的很好看,青菊……”
燕青菊又开始咳。
这次咳了很久,也吐了更多黑血,气息却平稳了些。
云日想抱她离开。
可她反应激烈,死活不愿意。
“说假话,要受罚,就罚你,记住我这副样子吧!”
云日匆匆抹了把眼泪。
她现在的样子确实不算好看。
但是看着她睁眼的样子,远胜过模糊不清,事后只能面对她闭着眼睛的模样。
“我知道了,你先歇会儿,大夫很快就来了。”
燕青菊的法子无人试过,城中大夫也没人能解屠髓草。
她并不抱任何希望。
“云日,别、别忘了我,这是你轻薄我,要还我的债。”
强调完这一句,她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云日见她想闭眼睛,不自控的低头抵上她的额头,脸蹭到她嘴边的黑血却不自知。
“青菊,你别睡,先撑会儿,大夫很快就来了。”
长弈带着大夫来了。
大夫诊脉时,云星就站在离燕青菊最近的地方,手捏着乾坤袋。
燕白竹泣不成声道:“大夫,我妹妹她怎么样了?你一定要救救她!”
大夫狐疑道:“奇了,她体内有两种毒,像是……像是狠狠打了一架,就相安无事了。”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