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我跟云星他们短时内就只能以反目的关系示人,连见面都要偷偷摸摸了。”
长弈有些犹豫,绞尽脑汁的想有没有别的法子替代。
燕暮红深深地望着他。
“的确是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去比云日合适,至少你的功夫跟云日比更能自保。”
言下之意,他若不去,他会跟云日开口。
这些年他对幸家多有照拂,幸正丁必定力劝云日知恩图报。
长弈皱了皱眉:“我答应你。”
“别怪我挟恩图报,我实在是没法子了。”
燕暮红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不掩饰自己的有所图。
“当年我几近崩溃,身边明明有美味食物,却宁可饿死也把东西全给了一个饥寒交迫的道士。”
长弈默默听着,思索接下来的计划。
燕暮红又道:“那个道士自诩能窥探天机,还声称为了报答我一饭之恩,折损寿命也要为我开天眼。你猜他说了什么?”
长弈本不想插话,却不由问:“他是不是说,云星是你的转机?”
云星已经盘下了云丝坊隔壁的铺面。
云丝坊相较于原先的铺面已扩大了几乎两倍以上。
农庄的丝品更是远销京城。
西邺城中的官员曾干预,却被京中贵人书信斥责。
自那以后,云丝坊的丝品销路畅通无阻。
去年燕家的总账上,云丝坊盈利的进项占了将近一半。
燕暮红笑了笑。
“他说,我庄里有个老实巴交的工头,让我厚待他,时机一到,他会把福星带到我身边。”
不仅如此,那道士还看过长弈一眼,说他将来对燕家大有助益。
长弈不信这些神神叨叨。
可但凡涉及云星,他不由自主去相信。
商量好后,他离开燕家第一件事就是去云丝坊看云星。
云星这会儿在招待两名贵妇挑选丝品。
见他走进来,她心里有些疑惑。
他不是去书院了吗?
“长弈哥哥,你先坐着等会儿。”
其中一名贵夫人当即笑道:“云星姑娘,你先去忙吧,让你姐姐出来跟我们介绍也是一样啦!”
云月已成为云丝坊的账房女先生。
闲暇时她也会去农庄,从养蚕到产出丝品的过程,她也了如指掌。
云星就朝柜台喊了一声:“姐姐。”
“我来了。”
云月步子很快,但仪态保持得很好,完全不输那些从小娇养的富家千金。
“哎呀,云月啊,慢点慢点,小心摔着啦!”
贵妇人见了她,两眼放光。
两人更是一人一边扶着云月去艳丽的丝品区,目光却黏在云月脸上。
那模样不像是挑选料子,倒像是物色媳妇儿。
若非云星对她们的身份知之一二,指不定把她们当成人牙子。
她望着自家姐姐耐心介绍料子,脸上挂着温柔笑意的模样,叹了口气。
“姐姐会不会被人抢走啊?”
她十八岁了,正是适婚年纪。
长弈揉了揉她的脑袋。
“不管怎样,她永远是你的姐姐。”
云星扬起一笑:“你呢?你也永远是我的长弈哥哥吗?”
只可惜,他们的永远,最多不过百年。
长弈却顿了顿,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啊!”
他们去了聚友茶楼。
八年时间,城中格局没什么变化。
门面易主常有,这家茶楼却是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