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竹双目猩红,泣不成声。
“青菊、她的症状……跟我娘、和大哥一样啊……”
崔姨娘和燕大少爷多年从未露面,外界人只当燕家没了这两人。
不料却是疯癫被关了起来。
这种毒若真有法子可解,他们何至于如此?
长弈守在一旁,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却怕她无意中泄露燕家的秘辛。
“燕二小姐,你先冷静,听大夫怎么说。”
老大夫摇头整理银针。
“这种毒发作前很难察觉,一旦发作,就很难再解了。”
燕白竹面如僵死之人。
云日眼眶也红了。
云星觉得这个老大夫医术好是好,就是不懂察言观色。
“大夫,你再想想,你行医这么多年,兴许有什么法子你一下子没想起来呢?”
她只需要他别这么快下定论,先缓住他们的情绪。
实在不行,她手中还有一颗丹药。
老大夫瞥了眼燕青菊渗着血的鞋子,又是摇头。
“从脉象看,她的毒应该还没到发作时,她在水中定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脚,伤口感染才催发了屠髓草毒性。”
云日想也不想的就要去脱燕青菊的鞋袜。
“云日你做什么!”
燕白竹用力推开他。
云日下意识道:“清理她的伤口,上药啊!”
云星道:“哥哥,不用你帮忙,有我和白竹姐姐呢!”
云日瞧见白竹戒备的目光才缓过神来。
他抱了青菊一路,她只当事急从权。
到了这会儿,她哪里肯让他再看光青菊的脚?
“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
长弈道:“大夫,能不能先给她开药?”
“这是自然,脚伤好办,但这屠髓草的毒……怕是听天由命了。”
才十几岁就中了这样的毒,他怎能不唏嘘。
云星强忍着一脚踹开他的冲动。
“白竹姐姐、哥哥,咱们送青菊去别的医馆!”
长弈也附和道:“对,没准别的大夫有法子呢?”
老大夫也不介意,给他们开了药就一脸无能为力的去医馆大堂坐诊。
出了医馆,云日抱青菊上车。
白竹紧随其后,生怕自己的妹妹被他吃了一般。
云星让他们送青菊去看别的大夫。
“长弈哥哥,你陪着他们,我得回农庄拿一件重要的东西。”
今早出门前不当心跟盼兮撞了一下,被她手中的污水盆弄脏了。
盼兮帮她换了一套衣裳。
她急着出门竟忘了带荷包。
文曲星君赠的丹药就在荷包里,取了来给青菊服下,她一定会没事的!
长弈没有多问,只温声叮嘱她:“路上当心。”
“好。”
云星驾着马车回农庄。
长弈拉着另一辆马车去别的医馆。
跑了三四家,结论都一样。
其中一家甚至诊断不出燕青菊中的是屠髓草。
燕白竹有些绝望。
“就让青菊在这儿歇会儿吧,等她醒了,我就送她回家。”
折腾了这么久,他们还没来得及捎信回家。
燕暮红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中毒。
燕白竹对他似乎也不抱什么希望。
云日生怕燕青菊回家后就再难见到她,一直寸步不离的陪着燕青菊。
长弈站在医馆外等云星。
见燕白竹出来时浑身脱力了一般,他宽慰道:“燕二小姐,你不必太过忧心,云星她……”
他知道云星有法子救燕青菊,却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故而话没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