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兆仝的失踪似乎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
周家的人找燕北冬母子一顿诉苦。
燕北冬求得燕暮红怜悯,才给了他们一些活命的本钱。
但燕暮红没打算一直惯着他们这种好吃懒做的恶习。
云星听燕白竹提起时,没有透露当日的事情。
衙门为了保护苦主,盘查到周兆仝时并未透露他谋害的是谁,只说那些歹人是被周兆仝收买。
所以燕家人到现在还不知道,周兆仝的失踪跟她和长弈有关。
“白竹姐姐,青菊怎么没跟你一块来农庄呀?”
“她都许久没搭理我了,成天捣鼓她那些瓶瓶罐罐。”
燕青菊平时对外界事毫不关心,一心扑在学医上。
云星想起那日周兆仝说的话。
青菊这么热衷学医,难道是跟这个有关?
“白竹姐姐,你身子、平日里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燕白竹笑得仿佛不知忧愁为何物。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云星如实道:“见你眼瞎有暗沉,我怕你生病却不自知。”
“那是昨夜做了噩梦没睡好,我们燕家有常驻大夫,会不定期给我们把脉呢!”
他们若生病,会第一时间发现的。
除非,大夫有意隐瞒。
云星后来借着拉燕青菊去外面医馆偷师的机会,让别的大夫给她把脉。
大夫模棱两可,最后只说燕青菊身子很健康。
直到八年后的春末,他们带庄里的人去环城河边浣纱。
燕青菊玩水时一着不慎,直直的跌入河中。
“青菊!”
云星惊呼。
长弈拦住她后立马跳入河中去搭救。
但是有一人比他更快。
当他游到燕青菊身边时,云日已经抱住她带往河岸了。
然而,燕青菊却在他怀中不停的挣扎,嘴里不清不楚的叫喊着。
那模样,分明不是因为落水惧怕,而是失常才出现的癫狂。
“青菊!青菊——”
燕白竹在岸上急得泪流满面。
云星用力拉住她。
长弈和云日都上岸后,不方便再照顾燕青菊。
因为她浑身湿透,身上的衣着又轻薄。
十五岁少女姣好的曲线,不能随意让男子看。
燕白竹抱着她泪流满面却六神无主。
“青菊,我只有你了,你千万别出事啊,青菊……”
云星找了外衣给燕青菊披上。
之后云日才抱着她上马车去城中看大夫。
云星恨不得立马跟上去,又不得不回头对浣纱的妇人们匆忙交代道:“方才的事,谁若向外透露半句,农庄就留不得她了。”
这几年她在农庄的威望越来越高。
燕暮红是东家,而她是大农庄和二农庄的庄主。
大农庄里多了个工头,跟二农庄的工头覃进仁一样,庄里的事宜都得听她的。
这些妇人自然晓得,她说被解雇还是轻的。
她们若是对外泄露燕三小姐浑身湿漉漉的被男子贴身抱了这么久,等于是跟燕家作对。
云星安排好后才跟长弈乘坐一辆马车去追云日和燕白竹。
城中最大的医馆。
口碑最好的老大夫给燕青菊施针,等她镇定下来后才细细诊脉。
“她中了慢性毒,屠髓草,今次想必是头一回发作。”
“屠髓草?”
云日一听就觉得这种毒草阴毒至极,少年清秀的面容血色褪尽,比燕白竹还煞白。
“可有解?”
“哥、白竹姐姐,你们先别急。”
云星见不得他们这般,抓着老大夫的衣袖,眼神暗示。
“大夫!大夫,你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