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兮来农庄前已听说了,云星织的丝品很难得。
“斗智斗勇?”
云星笑了笑,星眸里泄露了一丝远超出五岁的无所畏惧。
“何需斗智斗勇呀?有些人啊,得暴制暴更直接有效。”
比如覃进仁。
头先她只当他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没想到,他无计可施时做事竟这般不靠谱。
没两天,覃进仁果然去找燕暮红告状了。
“原只当他是说说罢了,没成想他这么老了还学小孩子告状。”
盼兮提起这件事,都有些汗颜。
“我听人说呀,他当时被庄主骂得狗血淋头的,真是解气。”
云星听她说完这些时正好巡视完蚕室,接着去织室准备织丝。
“盼兮姐姐,可不好这般冤枉我们呀!很多小孩子都不爱告状哒!”
盼兮愣了愣,接着捂嘴笑。
这个小女孩有时说话比大人都老成,有时又提醒旁人她还是个孩子,真是有趣。
云星带她到织室后,当着她的面排经线,整理金色和白色纬线。
她在鹅黄色经线上绘制了一朵云,一弯月亮。
她要做个双层蚕丝荷包,图案是“云月”,送给姐姐。
盼兮叹道:“云星,你画画也这么厉害呀?”
不厉害,就是画太多次,熟练罢了。
“是图案容易画。”
云星做好准备就开始刻丝。
梭子、拨子交替,通经断纬,一举一动都显得很熟练。
这些都是她使用天梭时学到的。
一开始是工具教她,学成后她会更加善用这些工具。
盼兮亲眼所见,庄里无人再因为她年幼而小瞧了她。
隔日,幸正丁来农庄。
听说覃进仁来大农庄为难过云星后,气势冲冲的就要去二农庄找他算账。
“往常我不爱搭理他,他当我女儿好欺负?”
云星跑出来时就见庄里的男男女女正使劲拦他。
“爹,我在这儿,一根头发都没掉。”
幸正丁心里仍是不平,拉她到角落里说话。
“宝贝,你老实告诉爹爹,在这儿可有受委屈?”
“没有呀!”
云星笑了笑,索性不打自招。
“爹娘肯让我留在农庄,不正是因为姐姐对你们说了什么?”
幸正丁微愣,接着揉她的脑袋。
“你脑袋瓜转得灵光,云月的确跟爹爹提过,你得了老神仙赠送的法宝。”
云星丝毫不介意云月向他们透露这件事。
“所以爹娘可以放心啦,云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哒!”
“你没受委屈是你机灵,爹却不能明知自己的女儿受人欺负还不作为。”
幸正丁愤愤的说完就往二农庄的方向走去。
云星没拦他,原以为他会跟覃进仁干一架。
谁料,他回来时一脸的不自在。
“宝贝啊,爹爹跟你商量个事?”
云星点头:“商量呗!”
幸正丁憨笑道:“咱们不是还存有不少普通的桑蚕丝吗?”
“对呀!”
金蚕丝和黄蚕丝她们给了农庄。
但是,金蚕蛾交尾后还是会有部分普通的蚕。
他们并未舍弃它们,得的蚕丝仍然留着。
幸正丁道:“刚刚我去二农庄,发现他们的生丝都被染料染得没法看了,这会儿全庄上下都人心惶惶的。”
去找人算账竟算出同情心来了?
“爹想把我们那点蚕丝给他们,恐怕是杯水车薪吧?”
云星摊手,又道:“农庄的规矩,谁干的谁负责,不是吗?”
长弈的爹不正是因为醉酒误事才沦为奴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