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不可思议道:“我怎会没脸提我爹?我的脸就是他给的。”
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覃进仁只觉得跟个小娃娃说话简直是秀才遇上兵。
“我跟你说不着,今日的事我定会一五一十的禀告庄主。”
云星无所谓道:“你惯爱告刁状,不禀告才是怪事呐!”
覃进仁见她有恃无恐,又想起方才他怎么都奈何不了她,而她轻而易举的将他扔进浣溪池里,不由一阵后怕。
天气冷,他又浑身湿透,风一吹就抖得像筛糠。
“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边说还边惊恐的往后退,靠两个跟班扶着才勉强站稳。
大农庄的人都愣住了,也想起方才云星的作为。
那真不是寻常四五岁女娃娃能做得出来的。
“怪物?我不就是力气大了些,大到超出你的认知嘛?”
云星神色自若。
“覃贱人,别一得空就想着怎么给旁人设陷阱,该好好寻思如何增长见识,省得因为自己眼界小就一口咬定是别人不正常,那样会显得你黔驴技穷、无计可施、狗急跳墙……”
“够了!闭嘴!”
覃进仁心知今日讨不到便宜,带着两个跟班灰溜溜的跑了。
出门前还放狠话。
“小肉球,今日的事,没完!”
农庄里的人原本因为他的话对云星充满疑惑。
后来云星这样说,大多数人都不想暴露自己见识少,也就没问她力气大的事。
“诶,你们有没有觉得今日覃师傅有些古怪啊?”
“这么一想倒是挺怪的,从未见他这般丧智全无过。”
“嗐,这有什么可稀奇的?他往日也没少给幸师傅使绊子,幸师傅从不跟他较真,他便总觉得自己占上风。”
“云星不是闷声吃亏的人,还是个奶娃娃,他遇上了,能不抓狂吗?”
众人散去时,津津乐道。
原本因为云星年纪小而各怀心思的人,这下都能安心的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
“云星小姐,你没事吧?”
云星转身就看见一名目测十一二岁、手中拿着小披风的小姑娘。
五官是小家碧玉的秀气,唯独上唇一粒唇珠较为突出,微翘着唇角似含珠带笑。
“你是谁呀?我在农庄几个月了,都没见过你。”
女孩体贴的把披风披在她身上,温柔的动作让她想起了云月。
“我叫盼兮,今日才来,庄主吩咐我好好照顾你。”
云星觉得自己不需要人照顾。
不过,燕暮红这么安排,她没有异议,也确实有需要她的地方。
“你屋子在何处?”
“我的行李已经放在云星小姐卧房隔壁的厢房了。”
盼兮跟在她身后,又低声问道:“云星小姐,你方才为何要跟覃师傅起冲突呢?就不怕以卵击石吗?”
明眼人一看就觉得他们之间力量悬殊,而她应该是吃亏的那个。
“我不是什么小姐,你唤我云星好啦!”
云星转头对她笑了笑,又直白道:“我正想着该用什么法子让庄里的人不要把我当成普通孩子看待。正好他找上门来,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既不得罪庄里的人,又能达成目的,甚好。
“若是为了这个,你当着他们的面织出她们做不出的丝品不是更好?她们若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一定不敢再来找你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