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氏缓过劲儿来了,被捆着坐在地上瞪着他。
“幸正丁!这还不都怪你吗?你使了诡计让庄里不再收购我许家的桑叶,断了我的活路,这损失你不赔谁赔?”
她已被农庄扣留过桑叶一回。
后来庄里查了她往日送桑叶的记录,发现她一次都没洗,索性解了她的契约,还险些索赔。
幸正丁道:“赔?你去瞧瞧契约里怎么说,再想想你自个儿是怎么做,对比清楚仔细了,再说你冤不冤。”
“我不识字儿!我才不看!”
“画押和解约前庄里人都有反复念给你听过吧?”
“那又怎样?也不是我一家这么做,为啥只针对我许家!”
炒旧饭的问题,幸正丁懒得理她。
吕村长失望的摇了摇头。
“许家的,这些日子大伙儿正想着怎么处理邓寡妇留下的宅子和田地,得知你家这阵子的遭遇,还讨论过要不要贴补给你。”
许方氏双目亮了亮:“村长,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其他的老人摇头叹着气。
“真不真的,你不是都快把邓寡妇家给搬空了吗?”
“别以为我们大伙儿不知道,你就差没直接搬过去住了。”
许家还有一头牛没找回来,损失了菜地和好多只鸡。
加上眼下桑叶没了销路,地里的桑树只能砍了当柴烧,未来许家的日子必定过得紧巴巴。
邓寡妇家的地里有些收成,还承包了个小池塘,少说也能顶上一阵子。
许方氏忙道:“那都是邓寡妇该赔我的呀!她狐狸精害人不浅,我拿她那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吕村长怒道:“方氏,你还不知错?你总觉得人人都要赔你,可又有谁欠你这么多?这都是你自个儿作的。”
“就是,桑叶没了销路,你大可以自个儿养蚕嘛!”
“你自个儿想不开把桑数都砍了当柴火卖,这不是杀鸡取卵吗?”
她砍了自家的桑田,越想越气不过才来幸家闹这一出。
“养蚕?说得轻巧,到时我的蚕丝又能卖去哪里?庄家不收我的桑叶,还会收我的蚕丝?”
燕家放话不再收她的桑叶,其他商户想想就知道定是她的货有问题。
幸正丁和云月姐妹俩默默听着,无动于衷。
“蚕丝不愁卖,前提是你得下真功夫,别像送桑叶那样投机取巧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还想劝她看开些。
云星突然任性的“哼”了一声,还跺了跺脚。
吕村长立即道:“这些都是后话,可眼下你光天化日上门抢劫,这……这跟土匪有什么两样?”
“可不是?正丁是厚道人,不然早就将你扭去见官了。”
幸正丁没好气道:“我将她扔在这儿,可不是为了做厚道人。”
大家这才想起来,按村里的规矩,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罪同偷人。
要浸猪笼。
他这是要将许方氏也浸猪笼啊!
许方氏原本还觉得自己占理,这会儿终于紧张了。
“凭什么罚我?我没错,是幸正丁的错,是他断人活路,我有什么错?”
幸正丁冷哼:“有错无错,你不妨想想,这事儿若是闹上衙门会是什么后果。”
衙门可不管农庄只追究她一人合不合理,只会判她入室抢劫伤人是什么罪、该怎么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