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弈和云日提着各自的包袱下车。
幸正丁将重新打包好的束脩礼盒交给长弈,又对云日耳提面命,让他们在书院里互相关照。
云日对长弈虽然不像起初那么排斥,但也谈不上热情。
云星道:“长弈哥哥加油!”
长弈眉眼总挂着若有似无的担忧。
“我会的,你们回家路上也当心些。”
若不是周兆仝刚被打了五十大板,他还担心他们在路上遭到报复。
云日对云星指了指自己,酸道:“我呢?”
“哥哥多吃点油!”
云日:……
这是别人家的妹妹吧?
在书院门口道别后,云日和长弈就不远不近的并排走进大门。
门口只有一位老大爷守着,一脸看尽人间聚散离合的漠然。
等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书院里了,幸正丁才驾车带着一对女儿返回城区。
云星问道:“爹,是要去城里采买吗?那边的路去西城门更近哦。”
燕青菊带他们溜了大半日,没将城里每个角落都走完也足够了解城区的布局了。
幸正丁脸色黑沉沉道:“再去燕家一趟,昨夜的事我必须跟庄主提一提。”
云月已听云日说了云星昨夜差点走丢。
想到自己在她受惊回来后那样对她,心里万分愧疚。
“爹可是打听到了什么?”
幸正丁道:“昨夜乞巧节,街上人多,事情传得快,我随便一打听就知道那个姓周的是庄主妾室的侄子。”
云星叹了口气,到头来还是得解释。
“爹,不用去了,青菊回去定会告诉庄主的。”
幸正丁回头看她一眼,问道:“宝贝,告诉爹爹,你昨夜被他掳走时知不知道他跟燕家的关系?”
云星如实道:“知道呀,我在船上还问过他为什么要把我掳走。”
云月问道:“他说了吗?”
“说了,但是他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断人财路等于谋财害命嘛!”
“断人财路?”
云月满心疑惑。
幸正丁却很快就想到其中的关键。
“他是不是记恨咱们帮燕三小姐揭穿周姨娘下毒的事?”
“爹说对了。”
当时周兆仝一边奋力划船一边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她说:“若不是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姑母会被赶出燕家断了月银?若不是我姑母被赶出燕家,我周家的日子怎会一落千丈?”
云星还故意气他道:“你们一家子仰仗周姨娘的月银过活,真不知羞,比大街上要饭的还不如,人家好歹是费了力气才讨来一口饭吃。”
周兆仝恶狠狠道:“还敢顶嘴,回头卖了你若没赚够损失的银两,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云星继续使尽法子惹恼他,让他注意不到周遭的变化。
虽说她背后有助力,但他气急败坏下自己倒着划船也是事实。
两厢作用,加上后来民众出力,船只竟飞快的倒着靠岸了。
幸正丁气呼呼道:“虽说他是燕家四少爷的表哥,但庄主若知道他是这等为非作歹之人,定不会再纵容他。”
在他眼里,燕暮红是顶好顶好的富商。
但云星还是劝他直接回家。
有燕青菊在,他们再去告状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幸正丁很容易被女儿说服,驾着马车顺顺利利的回了村。
没料到,刚院子外边就瞧见许方氏在光天化日下上门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