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觉得自己脸上冰凉凉的，鼻腔里不受控制的泛酸，很快就堵了，呼吸不畅，很难受很难受。
“姐姐，呜呜呜……”
这是她头一回真正的哭。
眼泪稀里哗啦的，鼻涕泡泡一个个冒出来，嗓门还控制不住，越来越大声。
“啊呜呜呜……”
凡人真麻烦，眼泪鼻涕这些都好脏。
又不能使用清洁术。
简直丢脸！
“云星！”
云月立马扔了桃木棍捂住她的嘴，生怕她的哭声引人注意，到时事情就瞒不住了。
“你不许哭！”
云星就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哭不出声音了，只露出湿红的眼睛，显得更委屈。
因为她的嘴巴被捂住了，没法呼吸。
用鼻子吸不了气，一呼气就全是鼻涕泡泡。
没两下，她的哭声就变成抽噎了。
云月心软了，一边气恼戒备，一边忙着给她擦鼻涕。
“你不是很厉害吗？快帮我妹妹打鼻涕，不然她会断气的。”
“姐、姐姐……呜呜呜……”
“别叫我！”
云月用湿热的布巾帮她擦了鼻涕，洗过后又擦脸。
云星的脸刚擦干净，抽噎一下，鼻涕泡泡又从鼻孔冒了出来。
云月烦躁道：“你再这样，万一我妹妹断了气，你也没地方待！”
她猜想，云星的身体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让妖邪非她不可。
不然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个年纪小小身体大大的孩子？
云星不说话了，乖乖的让她收拾自己。
等云月收拾干净了，她自己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才开始认真解释。
“姐姐，我真的不是妖邪。”
云月一把扔掉布巾重新捞过桃木剑，瘦弱的身子试图与妖邪抗争。
“你若不是妖邪，你能跟毒蛇对话？你能让毒蛇听你的？”
“我可以解释的。”
云月还不想听：“你不是妖邪，你想让二黑子倒什么霉他就倒什么霉？”
后来细想真是惶恐。
方氏姐妹俩虽然为人刻薄，但她们当日说的或许不假。
云星真的会些邪门歪道。
但那不是她的妹妹，而是妖邪附在了妹妹身上。
“难怪我妹妹突然之间就会说话，你说，你若离开她的身体，她会怎样？”
云星抽噎道：“姐、姐姐，我是遇着神仙了。”
云月愣了一愣：“你休想蒙我。”
“姐姐，是真的，那日在河边我和长弈哥哥落水，我真的遇着神仙了。”
云星就将对长弈说的那番话说给她听，还加了一些没说过的。
不然，逗弄小青蛇这件事圆不过去。
“就是这样，长弈哥哥也知道这件事。只是我没告诉他，那个神仙为了收我为徒，送了我一些法宝和特殊能力。”
云月将信将疑的看着她：“长弈真的知道这件事？”
云星用力点头，鼻涕泡泡又甩了出来。
“姐姐若是还不相信，明日可以问长弈哥哥，但是别把其他事告诉他，也别让爹娘和哥哥知道，我怕他们担心。”
云月终于扔了桃木棍，洗了布巾再给她擦脸。
“脏死了，差点流进嘴巴里。”
云星抱怨道：“呜呜，都怪姐姐。”
“是该怪我，你怪就是了，哭什么？”
云月原本浑身紧绷，这会儿放松下来，整个人显得很疲累。
云星又哭又笑的给她顺着背：“不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