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正丁就憨笑:“眼下分两组也挺好,有对比更有动力嘛!”
燕暮红又点点头,却哼了一声:“能说会道,就是不会写。”
幸正丁:……
聊个天咋就这么难呢?
他还是直奔正题吧!
“庄主,那……我义子长弈的介绍信?”
“给你们备着呢!”
燕暮红从衣襟抽出一封打蜡的信递给长弈,又多看了他一眼。
“今日这装扮,倒也不失清秀。”
长弈顿了一下,双手接过仍带着他体温的信,道:“谢庄主。”
燕暮红点头,深深忘了他一眼,道:“上回多亏了你,白竹才能好转。她一直想当面谢你,这会儿估计已从自己的院子跑过来了。”
云星刚进燕家就被婢女带去燕青菊的院子了。
幸正丁估摸着燕暮红别的话对他说,道:“长弈,你去前院等二小姐吧!”
长弈道:“我……想去找云星。”
燕白竹若找来,他没话同她说。
燕暮红示意正堂上唯一一个仆人带他去。
长弈离开后,燕暮红就问道:“正丁,他就是薛大贵的三儿子吧?”
薛大贵在燕家的农庄可是闯下大锅赔不上才卖身为奴的。
连他前面两个儿子如今也已在燕家底下为奴,薛长弈的身份对他而言多少有些敏感。
可上回幸正丁来的时候并未言明他的身份。
“庄主,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厚道。”
幸正丁对他深深一揖,又慢条斯理道:“只因有些事若是深究,唯恐影响长弈的学业。上回我也是考虑到这个,才临到头又想让他去私塾,庄主若果真介意,眼下收回介绍信还来得及。我们幸家得庄主关照已久,绝不会因此就忘了您往日的恩德。”
三言两语就够了,他是不会告诉别人,长弈入赘幸家。
“哼!”
燕暮红重重的哼了一声,又道:“老夫在你眼里就是那般没有肚量的人?”
幸正丁疑惑道:“那庄主的意思是?”
燕暮红道:“我无意打破沙锅问到底,但这件事你其实没必要瞒着我。薛长弈将来若是平庸之辈,无人会在意他从哪里来,要往何处去。”
幸正丁点了点头。
他也就是希望长弈能多识字,不吃亏。
最好能多赚钱,还清薛大贵的债,那他也算报了薛大贵救他的情分了。
燕暮红又转了话锋,道:“可若有朝一日他另有际遇,立于殿堂之前,他的政敌难免挖出他的过往来抨击他。”
幸正丁皱了皱眉。
不是没有担忧,但眼下未免担忧过早了。
就算火烧眉毛该担忧了,他……也没辙啊!
“劳庄主挂心,我这心里着实惶恐得很。可现下想这些,就好比……好比我担心一夜暴富后没地方藏银子会被人偷走一样。”
燕暮红嫌弃的斜他一眼。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远瞻性你懂吗?”
幸正丁挠头,老实巴交道:“不懂,我这脑袋,忧近的就够疼了,再顾虑远的,怕是两颗都不够用。”
燕暮红:……
他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我的意思是,你若需要,可以跟我细说,我来想法子。莫等将来急火燃眉了才手忙脚乱,到时恐怕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幸正丁忽然眼睛雪亮道:“庄主,原来您这么看重长弈,认定他将来一定大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