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氏趁他们用饭的点来大吵大闹本就是想借着人多方便向幸正丁施压。
眼下见势不对,她哪里还敢犯众怒。
但是,服软可以,亏不能吃!
“我承认往日送的桑叶都没怎么清理,但不止我一个人这么干,这也是事实。”
她略带怯意的目光匆匆瞄了眼众人,更着脖子提条件。
“若真是庄里开始着力检查桑叶,幸正丁好歹也跟咱们提前招呼一声。如今让我一家吃闷亏,还扬言是因为我得罪了他所以才报复……我是不会吃哑巴亏的,他若不想法子让庄里给我结算银钱,我就闹,到时连累了你们也别来怪我,你们得怪他!”
乡亲们顿时就沸腾了。
“你个害群之马还有脸提要求?”
“就一批货能有几个钱?扣了这次往后悠着点不就成了?”
“可不是,你这般斤斤计较,别弄到最后庄里不肯收你的桑叶你才知道什么叫因小失大!”
许方氏被唬住了,咬牙瞪向幸正丁。
幸正丁装傻道:“你看我做甚?”
他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决定不收她的桑叶。
许方氏仍直勾勾的瞪着他,目光转向苏珍茹,眸子里满是愤恨却无可奈何。
幸正丁又道:“你又看我娘子作甚?”
许方氏:……
幸正丁虽然没有这么大的权力拒收庄户的桑叶,但是他在庄主跟前能说上话。
没准他改日进城就摆弄几道,往后许家的桑田岂不是要全部砍掉?
但是乡亲们都向着他,左右该说的都说了,她也不想再开口。
她就等着看,假若幸正丁还是没有让人给她结算工钱,闹到庄主跟前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也比她一个人吃闷亏强。
众人见她闭嘴默默站起来,只当她将大家的话听进去了。
幸正丁不想再搭理她,眼前还剩下一个王方氏。
许方氏大闹一场,她倒成了来看热闹的人。
“王家的,该你了,我倒想问问,我女儿究竟是如何害了你儿子?”
王方氏立即把二黑子从身后拉出来,狠狠抹了把脸忍了许久才勉强忍住没冲上去打人。
“我儿子说了,当日小胖墩诅咒他嘴角长黑心泡泡!隔日他脸上就不对劲,过了几日非但没消掉,反而越来越严重,看大夫抓药吃了也不见好。你们瞧瞧我儿子这张脸,啊?瞧瞧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长弈冷不丁道:“他的泡泡是白心的,黑的在边儿上。再说了,事有凑巧,凭什么说二黑子遭殃就是因为云星诅咒才害了他?”
云日也道:“没错,二黑子平日就不学好,没准背后有一堆人赌咒他,凭什么就说是我妹妹害的?”
乡亲们也觉得她这个理由纯粹是找茬儿,纷纷摇头不理她。
苏珍茹轻笑一声,又诚恳的笑着招呼乡亲们坐下吃饭。
王方氏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云星道:“若只这一件事我何至于找上门来?怪就怪在,小胖墩落水那日还当着我的面诅咒我儿子被狗叼裤子!”
云星一脸懵的歪了歪脑袋。
压根不需要刻意回忆她也知道王方氏说的都是事实,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二黑子还真的被狗叼了裤子啦?”
二黑子满脸通红,眼睛也红,是因为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