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弈没有立即下车,反而皱眉回头,发现那人的刀刃果真是向着他们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毫不犹疑的将身侧那袋面粉扔过去。
砰!
骑马人一刀劈裂袋子,却被面粉爆了一脸,闭着眼睛又迅速朝某处补了一刀。
“哞~”
牛叫了一声。
马匹没有停下,继续直直的往前狂奔。
马上的青年男子没有做任何伪装,云星在他被面粉包裹之前看清了他的脸。
不认识,但看他朴素的衣着和不修边幅的乱发倒像极了拿钱办事的山匪。
买凶伤人?
“长弈,你没事吧?”
幸正丁将云星放下后过去查看。
“我没事。”
长弈拍拍身上沾到的面粉,刚说完就听“哐当”一声,他的身子同时猛地一晃,险些从牛车上摔下来。
“长弈哥哥!”
云星心跳一滞,忙跑过去扶他。
牛车的车辕砸在地上了,牛仍往前走,却似乎有些躁动。
“哞~”
“车头的绳子断了。”
幸正丁转头去检查牛,发现牛脖子上挨了细长的一刀。
伤口不深,但是出血了。
他心痛不已,冲着早已远去的一人一马怒骂道:“你个挨千刀的,一人打不过我们三个就来伤我的牛!同类相残,你是牛魔头吗?”
云星帮着拍长弈身上的面粉,道:“爹别生气,他拿了人家的钱财来刁难咱们,会穷苦一辈子的。”
幸正丁压根不知道她认真赌咒一个人会产生什么样的效应,没好气道:“穷苦一辈子哪够?做这等拦路抢劫的勾当是会断子孙福的。”
“爹说的对。”
云星笑了笑,仿佛事情刚发生就已经过去了,而她并未受惊。
长弈收拾好车上的东西,道:“你怎确定他是拿了人家的钱财才做这些?若是这样,只怕是有人针对咱们。”
幸正丁脱下自己的外衫捂住牛的伤口,又用绳子绑住。
听见他们的对话,也不搭腔,胡乱揣测反而惹得他们更加不安。
云星却道:“咱们跟他又不认识,我爹一看就是身上没几个钱的,他白白做这种事图啥?”
幸正丁:……
隐约感觉到有一丝丝丢面子。
长弈郁闷的捡起被刀劈坏的面粉袋,五斤面粉全都洒了。
“会是谁想跟我们过不去?”
除了那个刁蛮郡主,他就只能想到燕北冬了。
但燕北冬被禁足,就算偷跑出去收买人,他也不敢整天待在外面。
云星撅了撅嘴:“我也不知道吖,知道我就他揍了吖!”
人家杵在那儿等她去揍吗?
长弈无奈的笑了笑,苦恼道:“正丁叔,面粉都没了。”
“没了就没了,改日再买,若不是有这袋面粉,兴许咱们的损失更大。”
幸正丁倒是看得开。
虽是虚惊一场,但是牛受伤了,车头的绳子也要用拴牛绳编制替代,前后也折腾了许久才终于在天黑时回到家门口。
幸正丁心疼牛受了伤,没有坐车。
长弈和云星也是从半路直接走回来的,能给牛减轻一点负担。
家里已经烧好饭菜等着他们了。
苏珍茹见长弈身上的颜色有些不对头,原本担忧的眉眼又多了些许疼惜。
“怎这么晚才回来?是东西卖得不顺利还是半路上出了什么岔子吗?长弈身上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