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似是有恃无恐道：“举报？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毛都没长全呢，真以为衙门里的大老爷会陪你们胡闹？”
长弈道：“你竟拐着弯说青天大老爷吃着官家的饭却不为民办事？”
臭小子还挺会来事儿。
店小二噎得半晌没开口，低哼一声就要走开。
“结账！”
云星立马出声，从长弈兜里取出钱袋，捏着手指头一枚枚的数铜板再贴到茶桌上。
“统共十八文！”
店小二笑得有些难看，表情隐隐冒着火气了。
“嘿我说你们二位，听过吃霸王餐的，还真没遇到过听霸王书的，怎的，想赖账？”
长弈觉得自己的脸皮练得足够厚，可以放心大胆的去书院了。
“你们没在门口挂‘孩童勿进’的牌子，害我带妹妹进来听到这般脏污不堪的书，我不索赔就不错了，你竟倒打一耙？”
店小二已笑不出来了。
楼下有嗑着瓜子的看客凑热闹的往楼上喊话。
“你这哪里是什么霸王书，分明是艳情书嘛！前两日可比今日撩火多了，今日货不对板，莫说这两个娃娃不愿给钱，楼下的爷们也不买账啊！”
他起了头，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大抵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想捞便宜。
“对！不买账！”
“头先还一个劲儿的说二人约会，今儿我把老伙计都拉过来一块听了，你就让我们听这个？”
“还搞什么双拳难敌四手，风花雪月染了血还让我们怎么欣赏？”
方才那年纪大的老先生又失望透顶摇着头，一听前两日说书的内容比今儿更露骨就起身要走。
刚走两步又冲楼上店小二道：“连两个小娃娃的钱都要收，你们这是店大欺客啊！当着大伙的面这么做，莫非你们背后有门道，明面上开茶楼，背地里做的却不是正经的买卖？”
店小二只觉得被盖了一顶超级大的黑帽，忍不住就跟客人对骂了起来。
“你这穷酸老秀才，不喜欢也看不惯还非要听，嘴里还边吃边骂扰了旁人的兴致，就你这般心胸活该考不上功名。您要听金科玉律是吧？回家把自个儿关起来念给自己听，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老秀才这把年纪早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要面子。
“那是我的事，你且说说要不要放那两个娃娃走，是不是店大欺客的要强行收他们的银钱？”
云星帮腔又自助道：“辱骂客人，店大欺客！”
楼下那些人继续附和，似是不闹他个全场免费不罢休。
“没错，就是店大欺客，掌柜都没说话，你一个店小二都敢辱骂客人，这还有天理吗？”
“就是，这样的破故事连小娃娃都听不下去了，还有脸收我们的钱？”
说书人早就因楼下客人起哄停止说书了。
楼里的客人此刻目光都聚集到他们身上，再僵持下去免不得影响茶楼开门做生意。
掌柜见势不妙立马撩开衣袍跑上楼梯。
云星默默数着他的步子，忽然听见隔壁包间有人说话，声音有些耳熟。
“表哥，我得先回去了，若是被我爹发现我私自跑出来，他会打断我狗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