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生名落孙山,却恋慕人妻崔莺娈不愿离去,二人相约三更于破庙私会,终于东窗事发,被崔莺娈的丈夫苗员外撞见。苗员外冲冠眦裂,拔刀相向,却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被二人联手杀害……”
“简直毫无人性啊!”
“奸夫**!”
“好人无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看客们发出各种谴责声,有些心思猥琐的更是避重就轻的挑剔找茬儿。
“你这糟老头子到底会不会讲故事?说二人相会便相会,放那什么员外出来作甚?这不煞风景么?”
也有上了些年纪的直接骂说书人不好好说故事乱传些败坏风气有损私德的行径。
“真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
云星本想陪着长弈见见世面,不料会污了他的耳朵,这不是把少年往坏处带吗?
她肥嫩嫩的小手用力一拍桌子。
“伤、伤伤伤、伤风败俗!”
杯中的茶水洒了出来。
长弈皱眉道:“别拍,不喜欢听咱们就走,伤了手可不值当。”
路过的茶楼小二瞧见她的举动,把擦桌布往肩膀上一甩,道:“我说小姑娘诶,你这么生气,真听得懂么?”
云星小眉毛皱皱的,跳下椅子站在护栏边。
“你帮我在这儿开个口子。”
护栏上开个口子,这不是要拆护栏么?
店小二笑了笑:“可别说笑了,这护栏拆了可不安全。”
云星道:“你不拆,我看不见。”
“看不见就不看呗,听听就成。”
“那怎么成?我上二楼就是既要听也要看,你不给我看,这不是诓我钱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拔高了嗓门,声音清脆响亮,楼下的人都纷纷往上头看。
店小二窘迫了。
“我们聚友茶楼开张这么久,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小姑娘这话可不好乱说啊!”
长弈走到云星身边握住她的手道:“事实摆在眼前,是你狡辩。”
店小二望了眼四座,干笑着掰手指头跟他们算账。
“事实是什么啊?事实就是你二人两张椅子还未超过一个时辰就是六文钱的茶座费,一碟桂花糕十文钱,一壶茶五文钱。您现在要结账,我们茶楼收二十一文,哪里诓钱了?”
云星叉腰道:“我年纪小,算半张椅子!你护栏高,算我半个人!我的茶座费你就该给我免了!”
店小二瞠目的看着她:“你年纪小,可你、你块头大呀!”
“再大也没你大。”长弈最烦旁人取笑她身上肉多,“何况你们招说书人不好好把门,专找那些说偷香、偷香窃玉的人来误、误……误人子弟!”
店小二:……
竟还是个小结巴?
长弈看懂他的表情,仍面不改色的挺直腰板。
啥叫偷香窃玉,他原本不懂,是路过百花院的时候听那些风流男人笑称的。
不熟的话说起来结巴一下,不丢人。
没错,只要脸皮够厚,就不觉丢人。
店小二目瞪口呆道:“说书先生说什么书那都是经过楼主拍板的,再说了,您二位客官小小年纪就跑来听大人们的故事,经过家里大人同意了吗?”
说到这儿,他凑近些对他们低声提醒:“楼里看客多,闹开了你们回去指不定挨大人打屁股呢!”
长弈哼道:“我们年纪小怎就不能进来了?茶楼门口又没有挂‘孩童勿进’的牌子,你们为了赚钱这般误人子弟,我要去衙门举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