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暮红这才想起周姨娘是唆使自己的儿子犯下大错。
“冬儿,你这个年纪也不小了,该懂得明辨是非,而不是别人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燕北冬神色慌乱:“爹……”
“别叫我,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待在你屋里,什么时候把屋里的书背下来了,再出门。”
“爹!”
燕暮红转身要走,却听身后传来重重磕头的声音。
“爹,我听话,我背书,求您不要将娘送去衙门,儿子求求您了!”
燕北冬声嘶力竭的央求伴随着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
燕暮红皱了皱眉,望了眼众人后沉着脸离开,走几步又低声交代管家安排大夫过来。
燕青菊将一切看在眼里,咬牙忍着。
燕暮红将众人带去前院了解始末。
“云星,你怎就确定桑果酱被下了药,而不是变质才使你拉肚子?”
至于是什么药已经不重要了,周姨娘有害人之心,自然会做几手准备。
云星吃的时候就发现桑果酱进了燕家后几乎是用冰镇的,怎会变坏?
“我娘往罐子里装了多少桑果酱我是知道哒。二小姐没吃过,三小姐只取了一点去研究,可我吃的时候发现缺的量不只如此,于是猜测桑果酱交给二小姐之前被人取走了些。”
徐管家经常把一些跑腿的活儿交给徐连放,徐连放被小主子们为难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燕暮红仔细一想就明白了,便没再细问。
徐管家赔罪道:“老爷,是老仆的错,我没教好孩子。”
他老来得子,自然心疼又想悉心培养。
燕暮红道:“这事不怪你,不是阿放也会有别的下人给白竹拿吃食,是家贼防不胜防。”
燕青菊气不过,忍不住当众要他下决定。
“爹,燕北冬做的事,您就只罚他背书了事吗?这也算罚?”
燕暮红深深看她一眼,眸光里没有早前阻止她跟人干架时的宠溺和包容。
“此事晚些再谈,正丁父女来了整日想必都没能好好吃过饭。云星又帮查出了白竹中毒的真相,为父该好好款待他们父女俩。”
云星发现,他几乎没有正眼瞧过长弈,不由憋了憋小嘴,把小手塞进长弈的掌心。
“我不吃,你儿子骂我是个球,我要节食!”
长弈弯了弯嘴角,握住了掌心那团软乎乎的小拳头。
燕暮红爽朗的笑出了声。
“那都是孩子的气话,哪能当真呢?”
幸正丁婉拒道:“庄主,现在还不到用晚饭的时候,午饭又太迟,我赶牛车回去还得耗些时间,就不多叨扰了。”
燕暮红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急什么回去?我还没问你,你脸上的伤该不会是媳妇以为你犯了错被解雇才揍你的?”
“庄主说笑了。”
云星晃着长弈的胳膊道:“我娘可温柔了,才不会打人。”
燕暮红打过交道的人多不胜数,看她两眼就知道她在为身侧的少年刷存在感。
“既如此你们就多留一会儿,待我差人准备些礼物你们带回去给她。”
又对幸正丁道:“你往后还要在庄里替我打理蚕室,费心劳力免不得疏忽了她,小小礼物聊表我的谢意,你们就不要推辞了。”
这是让他复工的意思了。
幸正丁躬身道谢后又道:“这几日在家的确发现往日让我家媳妇受了不小委屈,正好家里需要多盖间房给我的义子,还得给他找私塾,只怕要告假小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