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寡妇尖叫:“你休要胡说八道!”
苏珍茹正要开口,却听院门外有好些邻里过来询问情况。
“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青天白日的打成这副样子?”
“是啊,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当着孩子的面打架,你们也太胡闹了。”
云星抬头看了眼最后说话的男子。
他穿着深蓝色长袍,慈眉善目,头发灰白,已过知天命之年,正是村长吕大方。
“村长,她……”云星指了指许方氏,小拳头揉揉眼睛,“她带狗去我家吓唬爹爹,呜呜呜……”
幸正丁:???
女儿就是好,像个小棉袄,软软暖暖还会心疼人。
许方氏指着她啐道:“你个谎话精,小小年纪就学着骗人,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长弈忙将云星护在身后:“你和狗都挺吓人,云星又没撒谎。”
“你连狗都没管好,何况孩子?”
苏珍茹也回了一句,转向吕大方道:“村长,你来的正好。许家媳妇说,我的浪荡在村里是家喻户晓的,还请大伙儿做个见证,不知我哪里浪荡了?”
众人都没想到,她一个温顺的妇人说起这种被人污蔑的话来竟这般坦荡从容,没有一丝委屈或愤怒。
幸正丁在一旁瞧着,心里对她的愧疚更重,脸色黑得仿佛方才还没打够。
吕大方不满的看了眼许家两口子,再看看身边的几个乡亲,道:“哪有什么家喻户晓,真是满口胡言。”
许方氏忙道:“少数人不知道也不表示没这回事,不信你们问邓寡妇!”
“你个蠢婆娘给我闭嘴!”
许六根竟烦躁的推了她一把。
许方氏哭嚎道:“你个没良心的贼汉子,耐不住旁人引诱偷了腥还有脸冲我横!”
邓寡妇很厌恶别人这么叫自己,胸口堵着一口恶气却脸色僵硬的不敢发作。
苏珍茹道:“又是邓氏?看来我当真是碍了你们的眼,你要这么往我身上泼脏水。但是,能不能麻烦你们往后再鬼混时离我的桑田远着些?”
她说话时目光在许六根和邓寡妇之间游移,意思很是明显了。
许方氏回过味来,指着邓寡妇道:“好你个贱寡妇,难怪方才还不肯过来对峙,原是心里藏着恶鬼,我跟你没完我!”
被许六根推开后她也没热脸贴冷屁股,怒气上头就朝邓寡妇冲过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许六根吃力的爬起来想开溜,却被幸正丁拽住胳膊。
“你还想打吗?”
这会儿两个女人互相撕扯头发叫骂,明明很狼狈却都气势如虹。
“你个贱寡妇,男人才死了半年就勾搭汉子,你去瞧瞧他棺材板还压不压得住!”
邓寡妇也骂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勾引男人?你家牛糟蹋了我的菜地,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先冲我撒泼,你个悍妇活该被男人嫌弃!”
吕大方沉默着让她们打累了才往地上敲了敲拄拐道:“够了!”
村民就上前拉开她们俩。
两人被邻里拉着扔在互相踢打叫骂,等她们发现打不着了也骂得口干舌燥才停下。
吕大方微恼道:“两件事儿,一是鸡牛走散糟蹋菜地,二是许六根偷腥,两件事分开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