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珍茹放下肩上的担子,彻底解开牛绳后往牛屁股上甩了几鞭子。
“哞~”
牛吃痛就狂奔了出去,往山里跑。
刘舒兰笑得腰都挺不直。
“哈哈哈……方才还一本正经的对小云星说什么来着?要厚道!哈哈哈……”
“孩子才这么点大,我得往好处去教啊!”
苏珍茹扔掉牛绳拍了拍手,又脸不红心不跳道:“若是你家的牛,我铁定给你牵回去。许家?哼,这已经很客气了,在荒山野岭捡到一头牛,换成旁人早就拉去外头卖了。”
“哈哈哈对对对,这么说我对他们也很客气了,哎哟哈哈哈……这回可有段日子够他们两口子吵的,我倒要瞧瞧那六根不净的还有没有心思敢来招惹你。”
刘舒兰笑得额头冒汗。
苏珍茹笑不出来,取了一根长长的山药出来,见她只背个矮胖的大肚篓就将山药折成几段再放进去。
“今儿运气好,回头宰了羊再让云星给你送些过去。”
刘舒兰忙取了两段出来还给她。
“诶,我一个人可吃不了这么多,你们幸家如今可四个孩子呢,又是受伤又是念书的,最需要进补。”
“我这儿还够够的呢,你分几顿吃,山药耐放。”
苏珍茹没接,又同她说了几句才将担子挑起来往家走。
回到家时,太阳已彻底落下山头了。
“长弈,这……羊是你宰的?”
她不可思议的望着院子里已分好几大块的羊肉。
地上的血水都已冲过了,只剩羊下水还未料理。
长弈袖子挽起,用光溜溜的前臂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嗯,已经砍了一大块扔锅里炖上了。”
苏珍茹瞧着有些心疼了。
他才八岁,往常呆呆木木的反应又迟缓,没出过远门,没做过重活,如今到了幸家,才没几天就独自宰了一只羊。
“别累坏了,歇会儿吧,剩下的婶子来弄。”
“我不……”
长弈正想说不累,这时云星从灶房里端了一碗淡盐水跑出来。
“长弈哥哥,你渴不渴累不累呀?”
“我……”长弈瞄了眼苏珍茹才望着她手里那碗水,“有点。”
云星跑到他跟前时碗里的水还晃晃的,险些没泼出来。
“爹爹说过,喝点盐水对身体也很好哒。”
苏珍茹瞧他们相亲相爱的模样,脸上又浮起温柔的笑,将东西放在廊庑下就进堂屋看云日。
云月这会儿正在灶房烧菜,因为准备得早,除了羊肉汤还未炖好外也没什么需要准备了。
苏珍茹出来就要接替长弈处理羊下水,却先砍了两条羊前腿分装好。
两条后腿被木箭扎了洞不好送出去。
“云星,这两份羊蹄,一份送去给薛奶奶和薛伯母,一份给你舒兰婶婶。对了,你薛奶奶那份多带根山药。”
今儿的收获大多是长弈出的力,自然不能少了薛家那份。
“好~”
云星答应得爽快,却望着那两只羊蹄心里犯嘀咕。
她这圆滚滚的身板能提着走多远不会累?
长弈对苏珍茹的安排有些不解,道:“谢谢婶子,我去送就好了,云星她怕是拿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