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和长弈留在家里照看云日。
云日从未像现在这般伤得走不动路，连小解都要长弈背去茅房，左脚还不能使力。
午时刚过，三人越发感到闷得慌。
“哥哥，给我们讲个故事呗！要不说说书院里有趣的事也成啊，改日长弈哥哥去了书院就不会觉得太陌生啦！”
云日脑子里一下子冒出许多话本传说，却道：“我有故事，你有酒水吗？”
“酒水？”云星原本撑着下颌巴望着他，闻言看了眼长弈，“酒水跟故事有什么干系？”
云日料定长弈往常呆呆木木的定是没进过城，这个问题他一定不会，眉眼间扬起一抹骄傲。
“听说书人讲故事是要在茶楼里边品酒水茶点边听才有意思。”
“那是他们，我才不需要呢，你是说故事的人也不能边说边吃吃喝喝。”
云星摆手说完，突然意识到一个颇为严肃的问题。
“哥哥，你说夫子都夸你是努力上进的乖学生，又怎会知道这些？难不成你没排课时都偷偷去茶楼？”
云日支吾道：“才不是！我……常听别人提起，听多了不就知道了？”
云星瞧着他神色有异，只觉得他心里有鬼。
不过，他的伤也不知何时才能好，他们总得找点有意义的事做。
苦思了一会儿，她忍辱负重道：“哥哥，我想认字，你教我好不好？”
他留在家里的那些书本她悄悄翻看过，上头的字她全都认得，这会儿纯粹是为了让长弈在一旁跟着学，等他进了书院也能顺利些。
余下的就盼文曲星君能早些将启智丹送来了。
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她识字的事迟早得公开，早些打基础日后也不会太令人震惊起疑。
云日很乐意教她，让她进卧房随便拿几本书出来。
期间，云星想起司水神君瞧不上她，刻意刺激了长弈一番。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云星刚听云日念完一遍就能自己照着念了，接着在他们震惊的注目下问：“哥哥，这首诗说的是什么呀？”
长弈果然深受打击。
云星这么小的年纪连字都没认得，却听云日念了一遍就能背完整首诗。
虽说不懂其中含义，那也比他好太多了。
他一个比她大了几岁的男孩子却听了下句就忘了上句，到头来连最后一句都没记住。
真丢脸！
云日连忙收起那本书，面色也闪过几分慌乱。
“换换换，换一本，咱们不学这这个了。”
“为什么？”云星不依，伸手去抢，“你还没告诉我这首诗说的是什么，也没教我学完这本书里的诗文呢！”
云日死活不让，完全没有半点往日里宠她时的好商量，将书本垫在屁股下后迅速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另一本书。
“咳，云星，你有天赋，哥哥现在教你另一篇更有挑战性的。”
云星撇嘴：“是什么？”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偷偷看那些关于男男女女的诗文。
哼！
她可抓到他的把柄了。
“学而篇。”
云日说完就开始摇头晃脑之乎者也，一副勤学用功的正经学子模样。
长弈已许久不出声了，正费力的记云日念的文章，争取在云星背完整篇时至少也记下……两三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