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头恼了：“这这这……你这脑袋瓜子刚能使不代表好使，你准是记错了，一边去，别给我碍事。”
明知他坐地起价，但看诊这种事不好提前谈价，人也已请来了总不能不给钱。
苏珍茹暗自掂量着口袋，面色有些为难。
付药费倒是绰绰有余，可那银子是留着给云日和长弈念书用的，而且还不够。
若是实打实的诊金药费也就罢，可这李全头摆明了又是漫天叫价，白白给他坑了实在花得冤枉。
“村医，你也知道我们家过得拮据，你看这样成吗？今儿我们进山正好得了两……”
“一条蛇！”长弈急忙插话，生怕两条野山鸡都被村医给剥削走了，那可是给云星炖汤的，“很大，那蛇胆应该能抵了剩下的药费。”
左右他们留下蛇也没多大用处，但蛇胆可入药。
李全头咬牙切齿的盯着他：“剩下的药费？蛇胆能抵多少药费？”
长弈从门口的竹篓里提出那条蛇递给他。
李全头瞧了一眼，眼珠子亮了一瞬立马收回目光，掩唇咳了咳。
长弈目光也盯紧了他，道：“药费我们就给两百文，按你开的价钱，差价多少就抵消多少。”
“什么！？”
一两银子一千文，这个蛇胆八百文。
李全头眼珠子都快喷出火来了，抖着手指着他手里的死黑蛇，说话像舌头都没捋直。
“一个蛇胆八、八百文？这若是传出去，改明儿还不得一大帮子人来我家门口卖蛇？”
他们争执了这会儿，云星早就听见动静了。
她扒在门口小脑袋往堂屋里探，幽幽道：“老村医你又不傻，人家来卖蛇你不会拒收再赶走吗？”
李全头看着她呆嫩嫩的脑袋瓜子，下意识的眨眼道：“对哦。”
“对对哒，你还可以跟他们说，已经收够了蛇胆，往后就不收了。”
云星笑着说完，跑进来两手照着长弈手里的蛇比了一个圈圈，又道：“再说啦，不是谁都有我们这样的运气能遇着这~么大一条蛇，胆大胆小价钱可不一样。”
“这样一说倒有几分道理。”
李全头摸了摸胡子，又看了眼云星，眼里打起了精明的算计。
“那……我就吃点亏，两百文就两百文吧，不过我还得开个条件。”
苏珍茹松了口气，道：“您说说看。”
“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你们对外提起云星时就说她的哑病是我治的。”
云星趁娘亲愣怔时回道：“您本来就治过我的症状呀！”
唔，只是没治好。
“好好好，小云星可真乖。”
李全头将苏珍茹给的两百文塞进了口袋，又堆着满脸的笑提走了长弈带回的死黑蛇。
没有外人在，苏珍茹就开始教育女儿。
“云星啊，大夫在外的名声对病患的影响大着呢，咱们可不能帮他将虚名传出去。”
云星笑了出来，小虎牙洁白可爱。
“娘亲放心，咱们就对外说，我的哑病只有他治过。”
他以为就他会算计，来呀，互相算计。
长弈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也道：“没错，往常只有他治过，但是也许久没治了。”
所以这会儿云星突然好了，也不能算是李全头的功劳。
相信乡亲们的眼睛也都雪亮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