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极为自然又浑不在意,像是在说“今晚炒咸菜,多放点盐”。
云、云星瞠目,只觉得恨不得将耳朵切下来扔在这山里头不带回去了。
“长弈哥哥,你……该不会是嘴里有蛇毒残留,脑袋晕了吧?”
“我清醒着呢,可咱们再不回去,云日才要晕呢!”
因为担心云日,她也不想再跟他僵持,望了一眼这幽静斑驳的山林暗自跺了跺脚,察觉山林有些微震颤便爬上长弈的后背。
长弈背着她回头道:“你有没有觉得山在震动?”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方才好像刮过一阵凉飕飕的风,树影摇曳。
“没有呀!长弈哥哥你别害怕,我在后面抱着你呐!”
长弈想说他没在怕,出口却是应了一声:“哦。”
云星沉默了小半路。
至于解手,她只谎称没那么急了。
倘若真照他说的做,待历劫结束后,这一段经历绝对是他们漫长的神生中最浓墨重彩又芬芳持久的一笔。
偏偏长弈不放过她,明明因为走得急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却还时不时的诱哄她在他背上脱裤子解决三急。
“云星,你想拉就拉吧,反正我背后也没长眼睛。”
云星忍着没折树枝来抽他,大声道:“可你长耳朵了!”
长弈想了想,道:“你摘几片树叶塞我耳朵里我就听不见了。”
她磨牙道:“听不见还有嘴巴呢!”
“云星,你长大后是要做我媳妇儿的,当着我的面都不用觉得丢人,我更不会往外说的。”
云星想捂住耳朵却腾不出手,嚷道:“鼻子鼻子鼻子!”
长弈呼呼的喘着粗气笑了:“又不臭。”
云星脑袋一歪在他背上装死。
堂堂小仙女,满身仙气竟被他三言两语染了一身臭气,她觉得以长弈当下的脑子,必须进补,否则改日去了书院定会吃大亏。
正想着,前方岔路突然跳出两只野山鸡,疯狂拍着翅膀四处乱窜,瞧着像是灌木丛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吓着它们。
“长弈哥哥,是野山鸡耶!今晚炖鸡!”
云星顿时雀跃起来,若是喊上一声“驾”那就是妥妥的将他当马来骑了。
长弈瞄了眼灌木丛道:“不理它们,咱们得赶紧回去。”
“是哦。”
她懊恼自己一时忘了正事。
但是转眼,两只野山鸡竟打了起来,互相激烈叼啄,原本静谧的山林顷刻间充斥着野山鸡沙哑的惨叫声,鸡毛飘飞又落了一地。
长弈本想想绕过去,不料两只野山鸡窜得老高,直接打到他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云星颇可惜道:“走过去吧长弈哥哥,它们又不敢打我们。”
“嗯。”
他刚抬步,两只野山鸡竟彼此撞击,接着掉落在他跟前的地面上,激起几根鸡毛和几片干枯树叶,四只鸡爪刨了几下后僵硬着,整只鸡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跟约好了装死似的。
云星的双眸又弯又亮,语气却满是震惊:“它们就、这么死啦?”
长弈顿了顿,弯腰空出一边手提起两只野山鸡的爪子。
“死了,你还拿得动吗?”
她小小的手上还拿着那几株草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