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日,好好干你的活儿。”
苏珍茹嗔了他一句,又望向长弈,柔声软语的问:“长弈啊,云星身上的腰带我也瞧见了,确实是你平日里戴的。但……真的是她抢的吗?”
今日可真是个好日子,不仅云星能开口说话,连一贯呆呆木木的长弈也像个正常人了。
方氏母子离开前听见他说话又吃了一惊,可惜没脸再待下去。
若是让她留下旁听,回头还不定怎么乱传。
薛家的日子过得拮据。
长弈的衣服总共也没几套,几条裤子都像的让人以为他天天穿同一条,腰带自是不必多说。
她只是不敢相信,想要确认云星是不是真的做了这样的事。
长弈知道她的困惑,然而事实就是云星动手解了他的裤腰带,但他又不好说,免得她被大人骂。
“婶子,其实……”
陈翠焕生怕自家儿子一开口又袒护云星,抢话道:“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我吃饱了撑的去诋毁一个孩子,还赔上我儿子的名声?”
长弈低声道:“娘,我都说了这事不能怪云星。”
陈翠焕也低声道:“你急什么帮她说话,娘还能吃了她不成?”
苏珍茹仍是满脸疑问。
“可长弈比云星大了四岁,反应也比往常机灵得多,云星怎么从他身上抢东西呢?”
陈翠焕听了更来气,大声嚷道:“我就知道你不信所以才让你把云星叫出来对质,左右她这会儿也能说话了,我也省得落个往孩子头上扣黑帽的骂名。”
云星这会儿已经跑出来了,笑得弯成月牙形的眼里都落了星光似的。
“薛伯母,我会对长弈哥哥负责哒。”
苏珍茹将她往身侧带了带,低声道:“云星,先听听你伯母怎么说。”
云月也出来了,不解的看着他们。
陈翠焕在她们母女三人的注视下瞥了眼长弈,道:“幸家的,我也不多废话,出了这等事,料你也担心云星的名声受损。不如,咱们两家结为亲家,选个日子为长弈和云星定下娃娃亲,以免此事传出去两家脸上都挂不住。”
长弈原本还在想法子阻止她对云星发难,这会儿惊得嘴巴微张。
苏珍茹母女三人也是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一旁的云日有话直说:“我三岁时便晓得,从来都是女子家向男子家讨要说法要负责,薛家伯母可别是跟谁学坏了才用这种法子来讹诈我们。”
长弈又羞又恼,低声道:“娘,哪有这样提亲的。”
陈翠焕面色闪过一丝异样,却没看他,道:“幸家的,你看我像是在讹诈你们吗?”
苏珍茹温声道:“薛家的,云日童言无忌,你别同他计较。只是,孩子们的婚姻大事就我们两个说了还不算,不如等他们爹回来我们两家再坐在一起商量?”
陈翠焕似乎很急着促成这门亲事。
“这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云星还能吃亏不成?”
云星仰头望着她,茫然不解,只觉得她急着为幺儿找媳妇的行为令人匪夷所思。
云月从容的解下方才干活时戴的粉色头巾,顺了顺单侧辫,小小年纪插话的语气比母亲还犀利。
“薛伯母,不论如何,我爹作为一家之主,我们总不能让他最后一个知道自己的女儿定亲不是?将来若是薛大哥娶妻而您却是最后一个知道,您心里也不舒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