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看着二黑子,将他们恶作剧的语气神态模仿得惟妙惟肖。
“又有人笑我说:‘喔,还啃手指头呢就要学着打人咯?’,然后二黑子就说:‘小胖墩,打人不是这么打的,我来教教你啊!’,说完就捡了一块土疙瘩按在我的手心里,还很用力。”
她手指比出一个圈圈,又道:“那土疙瘩这~么大,比我刚才那块大得多,按在手心里老疼了。”皱眉吹吹自己的手心。
苏珍茹拉过她胖乎乎的手揉了揉。
二黑子噗嗤笑,又急忙捂住嘴。
方氏脸上挂不住,低斥一句:“笑什么笑,给我憋着!”
“王家的,原来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儿子?”
苏珍茹说完就进屋,拿了一块干麻布来给云星擦头发,不看也知道方氏的脸色如何红白交替。
云星还没说完,提起自己被欺负的经历竟散发出若有似无的嘚瑟。
“其他人看了又在起哄,说:‘呕!呕!要哭咯!要哭咯!’,二黑子就说:‘小胖墩,你再不哭,就把手心里的东西给我吃下去!’,他说完其他人又开始嘲笑长弈哥哥,说他眼巴巴看着我被欺负也没胆子还手。”
二黑子嘿道:“学得真像诶。”
方氏脸上挂不住,一巴掌象征性的扫过他的后脑勺。
“后来天上有东西掉下来,他们逃得屁滚尿流,二黑子还不小心摔倒了。” 云星哼了一声,拉扯眼角吐舌头朝他扮鬼脸,“二黑子谎话连篇告刁状,你才应该吃土呢,你手里的土是我给你的回礼,不够吃的话我再补给你吖。”
忽又想到了什么,脆生生的声音发出警告的话语:“还有,往后不许再打我和长弈哥哥的歪主意,否则当心出门被狗叼了裤子!”
终归是孩子们的玩闹,但方才眼前人推了云星,苏珍茹直接下逐客令。
“王家的,你还不走?天色不早了,我家的饭菜可招待不起你们这样的人!”
方氏低哼一声就提着二黑子的后领走人,恰逢陈翠焕和薛长弈走进幸家院子。
陈翠焕招呼道:“黑子娘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方氏心里正堵,当下立马迁怒于人,鼻孔朝天的垂着眼看了看薛长弈腰间匆忙做出的草编腰带,嘲道:“你们薛家揭不开锅了吧?连腰带都用上草藤条了,颜色倒是跟你们的脸色一样青黄不接,好看得很。”
陈翠焕面色僵硬的抿着唇。
云星看不惯她嘴里不饶人,哼唧了一声才笑眯眯道:“长弈哥哥,你好聪明呀,草编的腰带都做得这么好看,云星也想要一条。”
之前扒走的腰带还没还他呢,连草编腰带都不肯放过。
薛长弈的脸色来不及黑就刷的红了。
“云星,你怎么还穿着湿衣服呢?当心着凉了。”
关心是真的,想拿回腰带也是真。
“我这就去换。”
云星就笑眯眯的转身进屋,换衣服是真,趁机藏好腰带也是真。
不过,她还没跑进堂屋就看见廊庑下站着一个约莫十岁的少女和一个七岁左右的男孩,他们身后都背着装有桑叶的背篓,呆若木鸡的立在那里,也不知看了多久。
“哥哥姐姐,你们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