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可放心,向来都是我丈夫拔针我施针,看诊到现在,从没出过任何问题。”
眉梢轻挑,蓝暮雨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稍纵即逝,淡淡然的开口,冷声说道:“若陛下非要坚持让草民来替病人拔针,那才是真的害了他。”
“为什么?”
北堂傲雪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直觉告诉她,这话不可信,但对上蓝暮雨那双深邃的漆眸,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人没有开玩笑。
“呵,为什么?”
蓝暮雨觉得可笑,她强行施针,虚弱到要被祁渊搀扶着才能坐在这里,这人却问她为什么,这不好笑吗?
“自然是因为这套针法要配合精神力,草民实力微薄,能撑到将整套针法施完已经是极限,不休息三五天,根本恢复不了,所以,每次草民施完针都是由我丈夫替病人拔针。”
说完这话,蓝暮雨就直直的看着北堂傲雪,以眼神询问,陛下还坚持让她来拔针吗?
“……请。”
错开身影,放祁渊过去,北堂傲雪这才发现蓝暮雨的脸色确实不像正常人那样红润,眼底的疲倦肉眼可见,只不过她之前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份上,压根没有注意这些。
当然,若不是蓝暮雨的那番说辞,她也没有这么容易妥协。
说到底,她最在意的,还是苏清河的命。
原本应该在苏清河苏醒之后,确定他没事后,蓝暮雨就会带祁渊离开,可苏清河不愿意,以她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为由,将她留在了他的宫里。
北堂傲雪虽然不愿意,但她对苏清河几乎是无条件的宠溺,在他开口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同意了。
蓝暮雨也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苏清河这番举动的用意,没有多说什么,心安理得的在苏清河的来仪殿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住了五天。
这天,蓝暮雨已经彻底恢复过来,刚打算辞行,就听到苏清河抢先一步开了口:“你是来跟我辞行的吧?”
“我不过是一介平民,不适合在宫里久住。”
没有否认,蓝暮雨淡淡然额开口。
“陛下应该跟你说过,我跟她的孩子三年前已经被人害死了吧?”
点点头,苏清河能理解蓝暮雨的心思,没在那个话题上纠缠,抬眸看向远方,幽幽的说道:“在看到你丈夫之前,我也一直这么认为,但不管你信不信,他就是我的亲生孩子,血浓于水,我是绝对不会搞错的。”
“若祁渊是您儿子,那三年前死得又是谁?”
蓝暮雨没有反驳他,而是顺着他的话,追问。
“……我不知道。”
他若是知道,就不会这么被动的不敢靠近他的孩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他远去。
“其实我是相信您的。”
看得出来男人眼中的伤痛,那不是装出来的,蓝暮雨无奈的叹口气,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不知您可否愿意跟我说说,当年您为什么会跟您的孩子骨肉分离,或许,能勾起我丈夫的一些记忆,刺激他恢复。”
“他生病了?”
闻言一愣,苏清河顿时紧张起来,一把抓住蓝暮雨的胳膊,近乎哀求道:“我知道你是蓝家的人,医术了得,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满足你,只求你能治好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