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递上一杯水。
程渔咕咚一声,喝完了。
“旁边屋子里还有人吗?”
秋棠点点头:“还有一位夫人。小姐,咱们每天这样忙着,也不是办法啊!
为什么不像江韵楼那样,提前预定,每日限定接待多少人呢?!”
“你的意思是预约看诊,每天限量?”程渔咧嘴笑了:嗯!好办法!
“若是这样,小姐就不会那么累了!”主子这几日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要是知道小姐这么忙,不知道该有多心疼了!
怕是冲去那些看病人,家里闹一番都干得出来!
“下一……咳咳咳,唔~
秋棠去喊下一个吧!我这嗓子,真受不了了……呃~”
“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出门的秋棠,差点撞上了慌张跑来的罗小莲。
秋棠眼疾手快扶住罗小莲:“小莲,发生何事了?你这样慌张!”
程渔也托着腮,望向罗小莲:“小莲,你慢慢的说,不急的!”
说完倒了一杯水,慢悠悠的凑了过来。
罗小莲扶着秋棠的手臂,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稍微顺了一点儿,赶紧焦急的说道。
“秋,秋棠!小,小姐!出,出事了!”
缓了两口气,接过程渔递来的水,一饮而尽。
“两位夫人,今日出门,又,又遇到那烦人的曾厚礼曾尚书了!
而且,他还动手,直接拉了真夫人去了宏泰楼!
说,说是要小姐去一趟!吃,吃合家宴!”
“秋月呢?她不是一直,跟在我姨她们身边的吗?
还有秋收,他在暗处,他们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娘被那老男人拉走?”
“秋棠,你去跟旁边屋子的人,告罪一声,明日我再给她看。
小莲你带路!秋风操家伙,跟我走!”
说着提着裙摆,就往外冲去。
什么合家宴?呸~鸿门宴还差不多!
自私自利,贪财之人,怕是这段时间,被自己赚钱的能力给糊住眼,蒙了心了!
宏泰楼。
“真真,你看!咱们都十好几年没见过了!这要不是听说你把我大孙女找到了!
我这把老骨头啊,怕是就要心死了!可怜我的大孙女哟!
糟了那么大那么多多难,这好不容易找到了!就该认祖归宗才对嘛!”
程真真冷冷的,看着徐氏在那里假惺惺的自说自话的表演。
芸婆则是直接翻起了白眼:“老夫人,你还是多出门转转的好!
这会儿世道越来越好了,随时就在大街上。
就会被人给拉进了酒楼,胡吃海塞一顿!”
徐氏老脸一红:这是讽刺我曾府没饭吃,出来行乞!
也是在挖苦厚礼,当街拉了程真真!
没看出来啊!这乡下妇人如此牙尖嘴利!
马秋月见徐氏脸色不好,赶紧递过去一杯茶:“母亲,喝点茶!”
徐氏也就借坡下驴,不再多说。
曾厚礼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殷切的给程真真碗碟中夹着菜。
“母亲说的对,真真呀!
怎么说,渔儿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认祖归宗才是人伦纲常嘛!”
玲彩握着手站在程真真身后:“尚书大人,我家小姐对这道菜过敏!从来不吃!”
说着把菜给端走了……
曾厚礼握紧了拳头:“哈,原来真真不喜这菜呀!下次我注意!”
然后,端起酒杯对对面的芸婆谄笑着:“芸妹子,这些年啊!真是苦了你了!
来,为兄这杯酒敬你!以后啊,你就是我曾厚礼的亲妹妹了!先干为敬!吸溜~”
芸婆冷眼看着曾厚礼,冷笑道:“我姓程,是程府的人,是程真真的姐姐。
怎么在曾尚书嘴里,我程芸,就变成你的亲妹妹了?
这不是让人笑话嘛?毕竟,你这伦,有点乱啊!”
曾厚礼脸色一凛:“呵呵,口误!口误,程家妹妹别误会!我只是比喻!
我的意思是,以后会像对待自己亲妹妹那样对待你!呵呵呵!”
“哦!这样啊!话要说清楚嘛!否则,被人误解了。
还以为你这礼部尚书,是泥塑尚书呢!”芸婆的嘴,也是利索的不要不要。
直接把曾厚礼弄得,差点儿咬了自己的嘴皮子,也气的够呛!
曾厚礼一想到程渔,简直学的这乡下妇人一般无二。
嘴皮子毒的紧!就更气了。
坐在芸婆右边的曾时筠不禁莞尔一笑。
正巧被芸婆左边的曾时荟见了:“父亲,女儿觉得程姨是跟咱们开玩笑呢!
不然你看,就连时筠也躲在一旁偷偷的笑咧了嘴!时筠,大姐说得对吗?”
说完不忘对着曾时筠,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仿若真是一个好姐姐一般。
曾时筠垂下眼睑,一副胆颤心惊的模样,垂下的眼里,却是一片阴霾密布。
“老爷,时筠还小。今日是好日子,切莫动了肝火!
我们还是陪大姐喝酒吃菜吧!”龙艳艳适时说道。
龙艳艳:你们想闹,尽管闹去!别把我女儿牵扯进来!
曾时筠也是低低道:“父亲,女儿不敢!”
曾厚礼冷嗯一声,“今日是合家团圆宴,不要失了礼数!
平日里,还是多与你姐姐学学!”
“是!谨遵父亲教诲!”曾时筠已经一副言听计从,胆小怯懦的模样。
曾时荟则是嘴角微微上扬,对着马秋月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再看向曾厚礼时,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
最后去看曾时筠,就是鼻孔朝天了。
马秋月虽然是贵妾,可因着是徐氏的姨侄女,所以破例上了桌吃饭。
“哎哟,老爷!这菜要凉了,要不,去看看县主到哪儿了吧?”
程真真看着马秋月的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怎么,你们请客吃饭,还要催客人的不成?
再者说了,我程家是差一顿饭的人家吗?
你想请,也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诶!妹妹,别这么冲动,免得礼部尚书,说咱程家是不懂礼数的人!
再去圣上面前参咱们渔儿一本,那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啊,不是所有人像咱们一样。
想什么时候吃宏泰楼的咕咚羹、烙烤、串串、冷饮等食物,就能吃得上的!
啧啧啧,多吃,还是会腻啊!”芸婆一副看着满桌佳肴,一副吃腻歪的样子。
程真真努力克制着自己想吐,想揍人的情绪,恢复大小姐模样。
“大姐说的是!是妹妹莽撞了!毕竟现在想要跟咱们渔儿攀亲挂靠的人。
简直是多如牛毛,哎!今日我还看见吏部尚书的夫人,去找咱们渔儿呢!
这会儿啊,也不知道渔儿收工了没有!一边要赚钱养咱们两个。
一边还要防范着,某些人来打秋风!真是累坏了我们的渔儿啦!”
徐氏的脸,青白交加。
曾厚礼的手,在桌下捏紧了。
马秋月母子三人的脸,瞬间惨白。
只有龙艳艳和曾时筠一副看戏的样子。
“呵呵,程家妹妹果然豪气哈!真真,你也是!
渔儿回来了,就该回咱们尚书府嘛!我想,渔儿也很是希望有父爱的嘛!
你说是吧?哈哈,哈哈……”曾厚礼尬笑着。
“平安,你去楼下看看,县主到哪儿了!”
曾厚礼再也憋不住,忍住暴走的冲动。为了金山银山,还是遣了人去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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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