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扫过下面跪在一排的兽奴,目露不屑,冷哼一声,“滚出来!”
“滚?吾王可做不来如此粗鄙之事。”身着鹅黄襦裙的少女单手负在身后,扬起纱幔,走到男子面前。“你说是吗?吾王亲爱的弟弟,夜七?”
被称为夜七的王不由深蹙了眉,“阳?”
这个世界上,敢这样大不敬称呼他的,也只有他那个行事嚣张的姐姐了。
“哼,如今见到吾王,竟也敢直呼吾王名讳了,夜七呀夜七,你果真是大有长进呀!”说罢,她眯眼扫过那底下一群因夜七一个字而身子抖得更为夸张的兽奴们,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想不到几千年过去了,还有可爱的兽奴们记得吾王这个历届最短命无所作为的王呢!吾王可该觉得荣幸?”
她伸手凭空一抓,随即离她最近的兽奴身子倏然离地,脖子被狠狠掐在她手心中。
兽奴眼眸里藏着不甘,却怎么也抑制不住身子的颤抖,“你……你还活着……”
“还记得吾王,非常好。”她眯眼,笑得格外纯良,只是手下力道却不如她的笑容那么令人心旷神怡,五指蕴上浓郁的灵力,“噗嗤”“彭”是什么被炸开的声音。
底下的兽奴们瑟瑟发抖,感觉果露在外的皮肤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正倾袭上来,可他们却不敢正视半分,微微垂眸下,却发现顺着脸颊微痒的感觉一路爬下直到解脱的那一刻,“啪嗒”随着痒意的消失,红色的液体突然出现在它实在狭窄的视野里。
阳很幸运,也很有先见之阴地为自己先竖起了防护罩,所以那些出自她手的作品并不是溅到她的身上——四处乱飞的血肉碎屑还有薄薄布屑。
当然,她亲爱的弟弟也是唯一一个有能力也有胆量在她面前竖起防护罩的一个,他也依旧一如以往的衣袂飘飘,仙得不得了。
“亲爱的弟弟,你若此刻向吾王认错,吾王也许能留你个全尸哟。”她眯眼,卷翘的睫毛下盈盈紫眸格外惑人。
夜七依旧面无表情,“这具身体又是从谁那儿偷的?”
完全无视了她的话,语气里没有任何疑问,而是非常肯定,平稳的音调下甚至只要仔细听就能听得出的一丝谴责与无奈。
“嗤,看来,你还是一如当年嘛,这样说来,吾王也不要你认什么错了,来兽呀!”她扬手,却半晌没有回应。
不悦地扫过下面那些眼观鼻鼻观心视而不闻的魔兽们,压抑了多年的火气瞬间爆发,她抬手,手心登时涨起一簇及发高的火焰,嚣张的艳红外还杂着丝丝流动的蓝色。
“刷!”
她抬手就往最近的兽奴砸过去,兽奴登时痛苦得直在地上翻滚,灼热的气息包裹着它整个身子,全身还时不时流窜着麻痹它动作的电流,它忍不住额间青筋暴起,痛苦的嗷叫不断从苍白的唇间溢出,甚至听得到它有气无力的低喃,“吾王……息怒。”
魔兽本性就是如此,不会讨巧地求饶,只会老实地承受莫名来历的惩罚,然后再说上那么毫无作用的一句话“吾王息怒。”
阳气笑了。“好一个萧天药,果真是不负你们家族祖训,够忠诚!”